第四章 主人狗 (第1/3页)

    安修澜第一天上学便由于身体原因早退，足足在医院休养了一个礼拜才重新被医生放行去学校。他走进教室，发现教室的气氛有些微妙，所有人都自动和最角落的那张课桌保持着一定距离。整个教室，唯独那个银发少年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没有人敢坐在那儿。对方翘腿坐在位子上，手中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像是处在另一个世界。

    注意到他的困惑，同桌悄声对他解释：“前几天有人看到安枝白把两个双胞胎揍了，都见血了——那两个人看着好小，没准是隔壁初中部的。不管男女老幼他都下得了手，你也离他远一点吧。对了，你身体好点了吗？”

    “啊……嗯，医生说可以上课，但是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班主任走进教室开始讲课，安修澜便也没有再和同桌聊下去。他偷偷回头，正好撞上枝白望向他的视线，他赶紧心虚地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儿，他再看过去，枝白已经将脸转向窗外，刚刚的视线相交仿佛是他的错觉。

    他有点儿困惑。

    不管怎么看，他都在安枝白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同学口中的可怕气息。

    下午有体育课，安修澜不能上，他趴在窗口，望着同学在操场上来往跑跳好一会儿，转过身才发现空荡荡的教室里还有一个人。对方分明朝自己的方向望着，却在他转身的那刻匆匆低头翻起书来，那书还是倒着的。

    “……嗨，”安修澜觉得有点好笑，举起手冲对方打了个招呼，“你不去上体育课吗？”

    枝白隔了半晌才意识到安修澜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将目光放回安修澜身上。他的位置在靠走廊的那侧，安修澜则站在正对操场的窗边。从枝白的方向看过去，安修澜整个人镀了一层柔光，圣洁得不容任何人染指。他眼神微闪，耳尖隐隐发烫，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不怕我？”

    “你不可怕啊。”安修澜眨了眨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总觉得我以前好像见过你……我也说不清，就是那种，和你说话会很放松的感觉……”

    枝白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他按住胸口，感受着狂烈跳动的心跳，全身僵硬。

    安修澜接着说道，“……所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想说能不能做朋友……”

    枝白的理智几乎要被巨大的欣喜淹没，连眼眶都有些泛红。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倒让安修澜一阵紧张。后者连忙举起双手示弱，“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先从……同学做起吧？”

    一阵难捱的沉默后，教室里响起简短僵硬的两个字，“……可以。”

    终于得到回应，安修澜的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对方。

    在那份沉甸甸的视线下，枝白略带别扭地补上了一句，“可以……做朋友。”

    “太好了。”安修澜弯起眼睛冲枝白笑，脸上带着“我就知道”的狡黠。

    在对方满溢的少年气息下，枝白仿佛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一般温暖平静。他用手背挡住脸，偷偷抿嘴笑了。

    直到放学离开学校，枝白的脸上仍带着少见的柔和。

    “放你在外面浪太久，你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人了，枝白。”穿过一条无人小巷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自枝白身后响起。

    枝白的关节仿佛生锈般无法动弹，他艰难地回头，在那对深邃冷漠的红眸中，他的身体反射性地泛起冷汗。

    扑通。

    他跪倒在对方面前。

    “申子祯……”他的声音打着颤。

    来人身材颀长匀称，一身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玄色华袍，每一处的褶皱都仿佛精心测量过一般蕴合，每一根发丝都透着尊贵。非要形容，这个男人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便是“完美”。

    “叫我什么？”对方不带感情地纠正。

    枝白将下唇咬出深深的印子，低声道，“……主人。”

    申子祯面色毫无波澜，和他的声音一样平静：“把衣服脱了。”

    枝白的身体一僵。他前方不远处就是巷子的出口，街上人来人往，只要谁好奇地往巷子里张望一眼，就能将他和申子祯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

    枝白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全身的颤抖，极快地将上半身的衣服掀起扔到一边。将手搭上校裤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