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2 (第2/2页)

，还是夸奖。

    他很笨，后面两种他不懂得如何给讨人欢心的回应，于是他就当这是个问题了，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不只是聊天...”

    所以小海得再大大地喝一口酒，才能掩饰内心对自己职业尚存的那羞耻，以这句话当作回答的第一句。

    “也，也做别的事...就是自己，自己..”

    小海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羞耻心在悬崖边濒死求救，酒精在身体每条迅速流窜的血流里发酵，两手握着酒杯乱晃，渐强的酒劲让他的思维变得缓慢，像在他酒杯里一圈圈死转的酒，困在无力的旋转里散发酣醇，然后被伺机而动的人一饮而尽。

    付游山向小海贴过去，他的身板很薄，被付游山轻易罩在自己的阴影下，阴影在两人越靠越近的距离里消失。

    有一只手在帮自己顺着背，小海晃着的酒杯也被拿走，付游山仰头替他喝光，空杯子被放到茶几上。

    小海轻轻地吸了口气，又轻轻地叹了出来，他撑起一只手托着下巴，舞池里的画面有延迟般，在已经喝醉了的小海眼前缓慢播放，伴随着与热闹背景音不协调的轻微耳鸣，他晃了晃头，结果眼前的画面简直像成了立体环绕的光段，让他晕得很。

    “怎么不继续说了？”有人在耳边轻笑。还记得话题停在哪里，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的小海条件反射地先将头扭向李严原来坐的那边，结果位置是空的，远一点的沙发那端坐着石越，还有坐在石越腿上的一个女人。

    小海朝那边傻笑了一下，然而那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过也无所谓，他只是开心，为石越跟这些女主播变得亲近而开心。男人的尊重对妓来说太不切实际了，轻浮，调情，用一次就扔的安全套，为了这些而掏出的钱，这所有，才是她们生活的必不可少。

    一只手将小海的头按着转至反方向，要他和自己面对面。“是就醉到这样，还是在吊人胃口呢。”，付游山的语气无奈又带着上扬的轻佻，小海笑起来，傻了吧唧的，笑到露出了靠嘴角里面藏着的小虎牙，继而重重地用两手捂住脸。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描述他赖以生活的手段，他捂着脸笑完了，继而又皱起眉，撇起嘴，他太漂亮了，所有酒后的傻动作倒让他成了个艳丽的醉鬼。付游山从他的指缝里看他，连鬼脸都像天才画出的童真水彩画，在付游山几乎想要捏一下他捂脸的手掌侧处变形的肉脸颊时，这个醉醺醺的小海像终于做了一个重要决定般，直起身转过头。付游山低下眼睛看他，看他抿着的嘴，看他迅速地附到自己耳边，听到了他努力想要一口气说完，却越说越怯的话。

    他的声音带着酒气，最烈最烧人的那种酒气，听得付游山耳根都火辣起来。

    用悄悄话跟人描述完自己“除了聊天之外其余的工作”后，小海又重新将头转向了正前方，像非得找点事来做一样，局促地去拿茶几上的酒杯，无意识地往嘴边凑着要喝，却发现里面并没有酒时，又局促地将它放了回去。

    付游山是情场老手了，但单从他猎艳过的女性样本中，他也无从得出这个小海是装醉装清纯，还是世界上真有这么可爱的小醉汉。他只有往那只被放回去的空酒杯里斟上酒，重新递给小海，然后也附到他耳边嘀咕，起身的时候看小海含着一口酒，鼓着脸颊闷闷地低下头笑。

    这是付游山第一次与男性调情，也是他第一次用幼稚的悄悄话跟男性聊性行为这个话题，在喧闹的醉酒男女之间，像竹马成双的稚郎，躲在世俗污秽的脚跟下，分享清纯的情色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