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天鹅与黑天鹅 (第5/5页)

太阳晒过的味道，应该是换过了。

    在意识离开脑海的最后一刹那，暮羽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温柔地盖上一吻，一声“我爱你”萦绕在他的耳边，也挑起了他的一抹笑容。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静谧的月光扑撒进房间内，阳台上，一个半裸的男人正眺望着远方出神。

    暮羽忍着身体的酸痛，光着身子下了地，他白皙的身体上满是情欲的痕迹，他轻轻地走到了晨星的身后，环抱住了他健硕的腰肢，用脸颊贴着他精壮的后背。

    晨星愣了一下，转过身来回抱住了暮羽，眼底里写着无尽的温柔，轻声说道：“不在睡会？”

    “睡不着了，想看会月亮，听说今天是一年难得一见的满月。”暮羽望向天空，一轮圆月挂在群星闪耀的夜空上，圣洁的月光仿佛在治愈着凡间的风尘，好不美丽。

    晨星将暮羽打横抱到阳台上的吊椅上，吊椅很大，足够两个人躺在上面，然后用毯子将暮羽赤裸的身子盖住，在将他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你喜欢月亮？”晨星问道。

    “嗯，很喜欢，我小时候总是幻想着我能去到月球上面。”暮羽望着月亮出神。

    他那永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只有月亮能陪伴着他。

    “是吗，我更喜欢太阳，耀眼，光明。”晨星抚摸着暮羽的头发，爱怜至极。

    “你救了我，你的子民会怎么看你？”暮羽看向了晨星的侧脸，英俊硬朗又精致。

    “我不知道。”晨星摇了摇头，眼里有些许迷茫。

    他本不是皇位的继承人，被拉上皇位就像赶鸭子上架一样，到了现在他也十分恍惚，自己到底能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

    暮羽冲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一般，眼睛再次看向远方，那里有一处高山十分醒目，据说，那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晨星，我想去巨神峰去看看。”

    “去那里干什么？”晨星有些错愕地问道。

    “因为那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啊，我想去那里的山峰看看月亮，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出去过，我还听说那里有很多兔子，红的白的绿的都有，那些兔子据说还喜欢吃糯米团子呢，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绿兔子呢......”

    暮羽的话匣子像是被启动了似的，满脑子巨神峰上的兔子和月亮，全然没有看见晨星在一旁有些许犯难的神色。

    “那个，暮羽，你可能，去不了。”

    “为什么？是你太忙了吗？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不是的。”晨星的眼神有些许闪躲，似乎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暮羽，你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离开皇宫。”

    暮羽愣了，方才的喜悦早已不复存在。

    “对不起，刚才我的大臣们来与我谈判，他们说想要留下你也可以，但是不能出去，并且需要对外宣称你已经被处死了......对不起暮羽，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执意与国民作对，那我又该如何担当起厄非乌斯的王。”

    “那？你能放我走吗？”暮羽问道。

    “为什么啊暮羽，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晨星一下子急了，抓着暮羽的肩膀，眼神里写满着乞求。

    “那，我和我前十八年被囚禁的人生，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暮羽低下头，那如蝴蝶羽毛似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委屈就差写在脸上了。

    “不一样的暮羽，在这里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我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你，我不会让你孤单的，好吗暮羽，就当是为了我，求你了。”

    晨星抓住暮羽的手，高高在上的王正在低声下气地乞求一个被邪恶诅咒的异端留在他的身边，何其讽刺。

    暮羽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晨星的脸庞，再看了看那挂在天空的月亮。

    自由，是他这十八年来最渴望的东西。

    飞翔，是他这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

    他的黑翼多么漂亮，宛如黑曜石一般纯粹，却被所谓纯洁的白翼抵制，关押，铁链铐住了他的翅膀，却永远拴不住他的心。

    十八年来，他最怕的就是今天，但最期待的也是今天。

    或许对他而言，死亡才是真正的自由。

    可是，也是在今天，他的信念被动摇了，面前这个男人，他的儿时玩伴，是他昏暗的日子里的一束光亮。

    他有些分不清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再次看向了晨星的脸，说道：

    “......”

    现在，由你来决定暮羽说的下一句话

    A：“好......”

    B：“我想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