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云端会 (第2/2页)

借口拒绝了。

    冯宽问周熠，如今出来了有什么对未来的规划，有什么能帮上他的尽管开口。周熠没说准备高考的事，只含糊着说要找工作。说话间轮到了周熠上车练习，冯宽也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递给了周熠一张名片，说道：“先去练车吧，下午打我电话，我们晚上约个地方谈。”

    周熠练完车回到家里，从口袋摸出来冯宽的名片，想打个电话糊弄过去，他并不想和冯宽有什么交集。看到了一行小字，周熠正要拨号码的手指顿住了。冯宽的名片上面有很多头衔，其中一个是：沨雁集团文化娱乐部客户经理。

    这个称谓不伦不类的，光看职位根本猜不出来是做什么的。周熠知道，不少人的名片会印得很夸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都能冠个名头上去，但他不敢轻视任何一个跟沨雁集团扯上关系的人物。

    周熠对着冯宽的名片发了好一会儿呆，终于还是拨下了号码。

    夜晚，华灯初上。周熠转了两次公交车才来到祁城市中心的商业街，跟路人打听着找到了云端会。云端会是一幢独栋建筑，一二层打通了，是临街的酒吧，有驻唱的乐队在调试音响设备，为晚上的演出做准备。周熠又跟酒保问路，找到了电梯入口。云端会的三到七层是普通的KTV，八层往上就是只供会员消费的地方，也是祁城各种二世祖新贵富豪们的销金窟。

    周熠到了八层约定的房间，冯宽已经等在了那里。他跟白天的装束完全不同，穿了条紧身的露膝盖短裤，粉色条纹短袖扎在裤腰里，一条白色腰带把腰身勒得很紧，耳朵上一颗硕大的钻石耳钉闪得耀眼，格外风骚外露。

    冯宽翘着小指拈起一根细长女烟，吸了一口之后，冲着周熠一笑：“别惊讶，我一向是这个样子。”他示意周熠坐下，问他：“对于工作，有什么想法？”

    周熠装作不懂的样子，好奇发问：“冯哥，您的职务太多了，我都看不懂是干嘛的。”

    冯宽大笑，说道：“那些名头都是唬人的，承蒙朋友们看得起我。”

    周熠看他不上钩，只好装无辜：“可是冯哥，我只有高中毕业的文凭，也没啥技能，能做什么啊？”

    冯宽嬉笑着说：“是啊，能做什么呢？”说完还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周熠。

    周熠被这一来一回的试探弄烦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没啥别的特长，就是能吃苦能打架嘴巴严。我看您的名片上面有保安公司的职务，您看我合适吗？”

    冯宽这下子是真被他逗笑了，呛了口烟，咳了半天才道：“小周啊，你可真是乐死我了。你这身材这皮相，当保安才是浪费！”说完他换了副脸孔，严肃地说：“我不坑你，云端会的公关，愿意做吗？你还年轻，在这里学些东西结识些人，以后出了这里，也好在社会上混。你是直男，我不会安排男客户给你。”

    周熠是彻底被震住了，冯宽这货，是来劝良为娼吗？

    冯宽看他这表情，知道他被吓到了，又接着说：“别看我名片上面吓人，驾校和保安公司是警队的人托我名开的，两个是个皮包公司，至于那个沨雁文娱，更是拉大旗作虎皮。唯一我说的算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你在这里，至少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周熠心说：你这就是放屁了。这地方什么权贵没有，你都得跪舔他们讨生活，真遇到事情了，哪里会考虑我的死活？

    但是冯宽不肯细说沨雁集团的事，他只能故作沉思状，低头想着该怎么回应。

    冯宽看他犹豫，又继续忽悠：“你要是觉得难以接受，就穿着保安制服上班，不想做的事情，都不用做。”

    周熠根本就不相信，故作为难地点点头：“冯哥，您要是答应，我就做保安好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不能从其他公司里面，帮我找找合适的职位。在这里都是上夜班，我怕家里人担心。”

    冯宽眯起眼睛打量他，反问道：“怎么？你是看上了哪个‘其他公司’啊？”周熠心中一惊，还未待回答，就听到冯宽接着道：“瞧不上我这云端会吗？”

    周熠松了口气，连声说着不敢。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周熠跟家里说找了个酒吧打杂的工作，每天晚上十点上班凌晨三点下班，又百般保证是正规酒吧，开始了他日夜颠倒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