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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很介意他们之间那层抹不掉的关系,现在叫他哥也带着调侃的意味。 陈沨明不在意这些,他发现纪言动作很慢,和那晚帮他上药解绑的人给他的感觉一样。 蘸了酒精的棉签轻轻擦过伤口,纪言习惯性朝伤口吹气,缓解那种又蛰又疼的感觉,意识到这不是他自己的手,又急忙坐直。 酒精沿伤口缝隙钻进去针扎般刺痛,能忍住,陈沨明却故意抓紧纪言的手喊疼,让他继续吹。 纪言皱起来的眉头没怎么放松过,眼下皱得更紧,“自己吹。” “我吹会挡住你处理伤口的视线。”陈沨明早都想好理由,他发现观察纪言的各种反应很有意思。 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争论,纪言很不乐意的俯身给消过毒的伤口吹气。 受伤的手指不自觉抽了下,纪言吹气的速度变得缓慢,动作也更加轻柔,像羽毛扫过心尖,只一点就带起成片痒意。 他有些心猿意马,却还是观察着纪言的所有反应。拒绝和妥协都被他看进眼里,陈沨明慢慢确定事情可能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嘴边笑意愈发浓郁,他很久没这么笑过,唇角勾起的弧度太大甚至略显僵硬。 嘴上再怎么装不屑,语气再怎么装狠,纪言仍旧着急他受伤,不想他疼。 陈沨明不是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弟弟确实有些可爱。 “对了我手机呢?我得联系秘书,失联太久会出事。”陈沨明说。 “锁起来了。” “锁门还锁手机,这么担心我跑?” “嗯,你要是想跑肯定会想办法,你比我聪明。”虽然纪言知道这里是九楼,保不准陈沨明会想其他办法。 “自我定位倒是准确。那你是想让我死,还是要关我一辈子?如果早晚要放我出去,公司的事我还是要过问。不然等哪天你愿意放我走了,结果公司倒闭,难不成你养我?” “我的钱只够养活自己。” “那不得了,手机给我用用。” 纪言脑子很乱,他不会轻易被人说服,不代表心里不为所动,手上绑纱布的劲儿没收住,打结的时候扯得有些猛。陈沨明吃痛,将手抽走。 “果然是想让我死吧,这么大劲儿。” “晚上我不做饭,你把这些水果吃完,饿了自己想办法。”他想快点回房间,跟陈沨明待在一个空间让纪言觉得难受。 有种被牵着走,被掌控的强烈错觉。 纪言迅速收拾完医药箱放回去,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 “我手受伤了。” 纪言没理。 “我不会做饭。”陈沨明在他身后喊。 “纪言,你真想饿死你哥?” 啪一声,门关上了。 - 陈沨明按照既定轨迹生活二十多年,哪怕遭遇父亲的打骂也从未改变过他给自己定下的人生规划。 唯独在面对纪言时,他总会轻易就改变想法。 缺失母爱,父亲因为这个女人而变得更加疯狂的暴虐,还是纪言和她有七分像的眉眼。 陈沨明承认,那次强迫是他没控制住恨意,可他也知道那份恨意不该让纪言来承受。 无法令人掌控的吸引力,放在谁身上,都多一分危险。 如今面临的局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有直觉,如果比狠,纪言比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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