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温柔（齐根断太监受） (第2/2页)

清澄。一来是想不到什么更加有趣的事情，二来皇帝也不想要成为一个刻薄寡恩、出尔反尔的人。他对于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更喜欢把事情做得含情脉脉。

    在花房小院门口，皇帝下了龙撵。

    皇帝的神色冷淡平静，对于这趟行程也没有特别的期待。宋清澄在门口跪迎，低着头不敢看皇帝的脸，因此幸运地不曾察觉到皇帝的冷漠。他沉浸在皇帝的诸多恩赏之中，行礼的时候两颊便迅速地飞起红云，好像在做什么羞人的事情一样。

    皇帝毕竟是个弯的，看到这样乖巧的宋清澄，就觉得他也挺可爱，在这里多留一会儿，逗他玩玩，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免礼吧。”皇帝在宋清澄的恭迎中走进屋内，在金漆方桌前坐下，“身子可大好了？”

    宋清澄取来热水，恭敬地为皇帝奉茶，“多谢陛下垂怜，奴婢已经好多了。”

    皇帝点点头，从宋清澄手里接过茶盏，还没来得及喝，忽然闻见一股极为刺鼻的香粉气味。

    这样浓的香粉，皇帝还是第一次闻到。

    皇帝的审美一向偏于简单朴素，不喜欢华美的装饰，也不喜欢浓艳的香薰。就连衣物的熏香，也能少用就少用，更不喜欢这种花儿草儿的怪味。周围的人知道皇帝的忌讳，当然不敢冒犯。可惜并没有人好心把这样重要的讯息，告知与宋清澄。

    “你……”皇帝被熏得犯恶心，本想说宋清澄两句。话到了嘴边，忽然又想到宋清澄既然下头不好，身上说不准会有异味。他这几天生病，洗澡又不方便，抹这么重的香粉，或许就是为了遮掩尿骚。

    “……你也不容易。”皇帝临时改口，出于涵养，并不想当面揭人之短。

    宋清澄自然跟不上皇帝这飞扬的思路，更不知道皇帝的感慨，是因为假想中的尿骚。听皇帝突然这样说，他感到有些慌张，连忙回答道：“能够伺候陛下，是奴婢的福分。”

    皇帝点点头没有表示。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当然不会有什么触动。

    因为实在不喜欢宋清澄身上的味道，皇帝便埋头喝起了茶。只喝了一口，又觉得宋清澄这里的茶叶，实在很不上档次，隐约能喝出霉味。皇帝于是把茶盏也放到一边，看着拘谨的宋清澄，心里感到愈发无趣，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应该来。

    “明日派两个工匠过来，给这里砌个浴池，以后沐浴会方便许多。”皇帝又与宋清澄闲聊了几句，便萌生了退场的心思。但想到自己今后还要在这里会见陆芳春，皇帝还是决定努力提升一下舒适度，便又对林汲吩咐说：“今年新进贡的庐山云雾，味道十分鲜爽，拿几斤过来，清澄你也尝尝吧。”

    或许是皇帝表里不一惯了，演技炉火纯青，或许是宋清澄在皇帝面前太过紧张，知觉也不敏锐了，总之直到皇帝打算走了，宋清澄也没发觉，皇帝来这一趟其实哪儿都不痛快。

    宋清澄沉浸在皇帝的温柔关怀里，找不着北，白栗却旁观者清。他在一边远远观望，看皇帝也不喝茶，也不想要亲近宋清澄，还莫名其妙提起浴池，就知道事情怕是要遭。

    白栗急得不行，只恨自己不能上前提醒宋清澄，却见皇帝起身要走的那一瞬间，宋清澄忽然挡在皇帝面前，殷切地说：“陛下，昨日您赏赐了纸笔，我便照着师兄的文章练了些字。但师兄的文章里，我有许多字并不认识，不知陛下能否赐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