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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妈的,属狗的是咋?! (第2/2页)
“说你不要脸,你还没完了?!”喜凤一双眼狠剜他。 “打是亲骂是爱,你问问陶家小子,他大哥娶他嫂子,是不是身上动不动就有印子?女人快活了才给男的留印子!” 啥印子?陶司裕不明,也不明咋个快活,但是从陶连顺的鬼笑和油腔滑调里,他知道这不是一句好话,八成逃不开那天周保全显摆的——荤的。 太不要脸了,当着喜凤一个闺女的面,那话直往炕上拐,愣说啥搂在一个被窝里美不美,把喜凤那么敢出头露面的主儿弄得不言语了,掉脸往家走。 见她走,陶连顺也拍拍裤子颠了。余下陶阳和陶司裕云里雾里,好赖琢磨不清睡一个被窝能有多美。 不过睡一个被窝能睡出孩子来,他们真见识了。年根底下,魏清玉有了身孕,陶家老两口乐得一晚上没合嘴。陶贺氏跪在炕头,冲祖坟的方向拜了又拜,不停念叨:“祖上保佑,来个大胖小子吧!” “小子闺女都好,都是咱陶家的种。”陶宏福靠在墙边,美美地嘬着旱烟,满脸知足相。 陶锦昊可腻烦了,媳妇动辄哇哇吐,沾不得碰不得,说照顾他又照顾不周,整日在家无所事事,又开始往镇上跑。跑也不为正经,不说给自己寻寻出路,找个差事出息出息,净瞎晃。有回叫爹撞见,提溜回铺里一顿数落。 “一天天招猫逗狗,也不说帮家里干点活,你娘这阵子腿脚不得劲,还得伺候你媳妇,你说你这么大个子了,好意思干瞪眼?陶阳都比你顶戗,连司裕下学都知道搭把手,你有点当大哥的样嘛!” “陶阳原本就是买来干活的,他不干谁干?”陶锦昊不以为意。 “你给我站直了!”爹一拍柜台,“啥样子,一点精气神没有!” 等儿子不老情愿地把身体扶正,爹又说:“你要是不乐意在家,赶明起跟我上铺里帮忙。” 然而帮不到一个礼拜,账房就在有天中午把陶宏福叫到后院的背人处,斟酌着措辞说:“东家,咱这铺里净是粗活,少东家念了这么些年书,窝在这儿实在是大材小用。” “锦昊给柜上添乱了?”账房从开店那天就跟着陶宏福干,平常两人对对眼神即懂彼此。 账房四下看看,叹口气:“干脆跟您实说吧,不干活没啥,添不了啥乱,可这老上柜上支钱,您说我是给是不给?给了,我跟您没法交代,不给,人家是少东家,我……” 这个败家玩意,败到柜上去了!陶宏福心里恨,叮嘱账房绝不能给他一个子。“他再管你要,你叫他找我。” 孩子大了打不动了,骂太狠又容易结仇,总归是成了家的人,眼看也快要当爹,陶宏福思量一下午,下晚回家和屋里的商量:“要不就托托人,给锦昊寻个写写算算的差事,好歹念过中学,成天这么晃着不成话,早晚惹乱。” “原指望娶了亲收收心,这才收几天。”陶贺氏愁得睡不着觉,说不如上庄上学堂教书去,离家近,乱也乱不出啥,再者,教教那圣贤书,也熏熏自个儿。 陶宏福一听,觉得这倒是条路子,就不知学堂缺先生不缺。 “咋不缺?”陶贺氏说,“那孙老先生多大岁数了,没听司裕念叨嘛,一天好几碗药,哪是上课呀,光叫他们自个儿背书。” 就这样,没几天陶锦昊成了学堂的代课先生。陶司裕再抗议也无用,不得不每天在大哥的眼皮底下念书。叫啥事呀,整个陶庄,统共就这么一处地界有点意思,如今也没意思了——比家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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