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天堂_第三十章(中H)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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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中H) (第1/4页)

    撇开前面说的那些,得意身上还有诸多部分不讨喜,在我的风烛残年的时刻,这些部分一定会像他放在食盆里的黄金首饰那样吸引人,但我还没升华到那境界,这部分只会让我在照顾他时如履薄冰。

    送走艾伦后,我有意留在家里办公,顾夏天想逮我回去坐班,没成功过,她总是只派李小墨过来,得意又喜欢在花园里拨弄那几颗小草,常常我到阳台上抽烟,只看见两个小娃娃蹲在草地里互诉衷肠。

    "互诉"并不准确,大多时候,我都只听见李小墨絮絮而没什么规律的话语声,得意时不时"啊?"、"噢!"、"嗯!",或告知她某件事对与不对,小孩当然分辨不了是非,往往是李小墨支着胳膊,或杵着下巴,连绵地讲了许多话。她爱穿一条发光的白连衣裙过来,有时上面沾了草籽,压出一片淡然的绿意,她在扑打衣摆的时候就会问:"你说,是不是该这样?"

    得意下巴一点,深以为然,"是!"

    所以我觉得李小墨甘愿上我这儿来的最大目的,恐怕就是翘班晒太阳,且和得意倾诉心事,这意图并不隐晦,看来顾夏天这个上司当得也不怎么样。

    有时我们送走李小墨,会顺路去超市,采购得意爱吃的水产、不爱吃的蔬菜,不得不吃的珠宝首饰及生活用品等等,给他挑选卫生用品又是另一件难事。小孩的性情比从前要自由许多,即有如孩童般天真,也没落下孩童固执、没耐心,蛮不讲理的秉性,在他生理期前后尤为突出。腹疼的得意像只野猫,动辄张牙舞爪,一碰就嗷嗷直叫,我只能拿成人纸尿裤帮他硬捱。可得意21岁了,又没有大小便失禁的毛病,老用那玩意儿不成体统。

    趁其不备,我往购物车里多塞了两盒棉条,结账时给他发现了,当场跟人闹起脾气来,结结巴巴地又吼又叫。我本来隐忍不发,结果他打翻了结账台上的东西,牛奶泼我一裤筒,一下火冒三丈,抄起那两盒罪魁祸首,转身就走。得意追了两步,想起这自助收银机是我俩排了好半天队才轮到的,心里舍不得,便收回脚,死守在自助机边上。

    我这么怒气冲冲地杀回货架,并不是为了去归还棉条,相反地,我打算晾一晾小孩,一来,周末急着结账的顾客那么多,我又是个上过电视的作家,他这样胡闹,让我很没面子;二来,他不体恤我的用苦良心,难道我乐意捉着他的大腿,挖空心思哄他、安慰他,往毛都没长一根的阴道口塞棉棒?老实说我更愿意用这幅姿势塞别的东西,前提是得意不傻不疯,不能像上个月给他换尿不湿时那样狠咬我一口,那牙印一个多星期才消失。

    我将那两盒棉条往怀里一夹,抱着手,在离收银台较远的生鲜区闲庭信步,逛到家电卖场,停下来看了一会儿电视,直到销售员开始找我搭话,再离开那里,往日用品区域进发……等结账的人潮逐渐消退,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眺望收银台。百十号人等着付钱,得意当然守不住那方小小的结账台,原先的位置已经换上了一家三口,神色疲倦的父母中间,挤着一位八九岁的小姑娘,左右两边各扎了羊角辫。

    我们安放于桌板上等待结账的物品,已全数收回购物车,我猜是导购员要求他这么做的,得意甚至都没能在附近抢得一席之地,只能独自推着车,退到了人群外头,像颗无所适从的铁钉,而时不时也要挪动一下,给群聚的木板们让位。

    尽管如此,小孩依然昂着脑袋,东张西望,目光漂泊无所依,脸色和手指僵得发白。

    我走过去,"还倔吗?"

    小孩一时有些木然,张了张嘴,还没出声,眼眶里忽然滚下两大颗水珠来,我心头一紧,想说这下完蛋了。

    张开手,在行人扎堆儿的超市出口抱他、宽慰他,安抚他炸毛的后脑勺,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得意当小傻子的时候最脆弱,受不了丁点儿委屈——那种能被他感知到、能被顺利识别的委屈,大多来源于我,甚至只针对我。我对他的丝毫"不好",一定要遭受最严重的反击:不顾时间、场合、方式——不顾一切,倒在我怀里嚎啕大哭,将我的衣角拧得稀烂,引那位小羊角辫频频回顾。

    这种心态与被遗弃过的小狗类似。

    傍晚时分,我在厨房烧菜,得意在院子里洗车,此时的夏风绵密而磨人,天边洒下徐徐余晖,将他发丝上的水珠照得发光。对此,我没工夫欣赏,看见他举着水管往自己脑袋上浇水时,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只有提着锅铲出去拍小孩脑袋,如我妈曾对我做的那样,不过我并不担心得意感冒,屋外太热了,他给自来水一淋,薄衫立马吸住肌肤,透光肌肉、骨骼……鳞甲成片地在布料上显形。

    估计怕我发火,小孩只有蹲在引擎盖后头才敢这么做:先紧紧摁住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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