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树_20 这么大人了了还要人陪着打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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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这么大人了了还要人陪着打针 (第3/3页)

哦?”钟翊只好挤出礼貌的笑容,露出手臂,然后习惯性地低头回避注射过程。

    舒辞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抱着钟翊的外套,看护士给钟翊绑上橡皮筋,青色的血管凸出来。“这个会痛吗?”他小声问。

    “痛么当然是有点痛的啦,”护士利索地拆开针筒的包装,嘴炮又打响了,“第一针和破伤风一起打还要痛嘞。你这个小娃娃是不是不听话非要养宠物啊,把侬阿爹挠成这副样子,他有没有打你哦?”

    舒辞涨红了脸,闭紧嘴巴用沉默应对。酒精棉棒在皮肤上抹出棕色水迹,他看见钟翊的表情似乎不太轻松,犹豫片刻,把外套挂到肩上,伸手捂住了钟翊的眼睛。

    舒辞的手很软很热,钟翊像陷入柔软温暖的巢穴里,与外界的危险隔离。他抬起手想要握住,考虑到他们现在是“父子”关系,不得不暂时忍住。

    但现实是一只乳臭未干的小雏鸟努力张开他刚刚褪去绒毛的短短的翅膀,只能保护一小根树枝免受侵害。经验丰富的护士下手快狠准,舒辞感受到钟翊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眼部肌肉僵硬。他只好又捂紧了些,揉了揉他的眉心。

    “好了好了,自己按着哈!”护士拔出针头,脸上写满了嫌弃。

    舒辞松开手,给钟翊披上外套,见他似乎强装镇定,表情很不自然,便低头悄悄问他疼不疼。

    “还行。”钟翊勉强挤出两个字。

    “哎呦——这么大块头还怕疼,打个针都要儿子陪着啧啧啧……”护士咂着嘴摇头,大嗓门引来陆续下班的工作人员的注意,钟翊顿时成为了不那么值得炫耀的焦点,从容的神态有些绷不住。

    舒辞呵呵赔笑,扶起似乎随时会开口骂人的钟翊,飞快地逃离现场。

    “……是你太幼稚了,还是我太……成熟了?”逃回车里,钟翊咬牙切齿地问,脑袋比胳膊还疼。

    舒辞缩起脖子,把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无辜地眨啊眨,又凑过来讨好地给钟翊揉胳膊。钟翊不领情,伸手把他的脸蛋提溜出来,狠狠掐住软乎乎的脸颊肉上下左右拧动,打量半天才满意地松手,将答案定为前者。

    “你这样的,混进小学也没人发现的了。”钟翊嘲笑舒辞,“六年级还有不少比你高的。”

    舒辞皱起鼻子,捂住被掐红掐痛的脸颊,恶狠狠瞪了钟翊一眼,但因为体型和着装问题,毫无杀伤力,换来钟翊更放肆的嘲笑。

    “我要去买猫草,你在这儿呆着吧!”舒辞哼哼两声,对钟翊说出目前为止最凶狠的话,“疼死你!”

    “去哪儿买啊你?”钟翊假装被他吓到,挑了挑眉,忍着笑护住酸痛的左胳膊。

    “就、就对面……我刚刚看见了……”舒辞的气焰一下子减了一大半,他气鼓鼓地打开车门,迈出去一条腿,又突然扑回来往钟翊左手臂捶了一拳,然后夹着尾巴逃跑。

    舒辞的力气其实不小。钟翊被正中要害,眯起眼缓了好一会儿。舒辞圆滚滚毛茸茸的背影摇摇摆摆走向马路对面,被当成小孩子还真怪不得别人。

    钟翊捻了捻指尖,又软又暖的手感让他准备等舒辞回来再捏几下。他捂住眼睛,无声笑起来,雏鸟单薄的羽翼也是温暖的。

    一辆银色的卡宴沿机场路驶入市区,路过疾控中心,在斑马线前停下等行人通过。舒辞抱着一袋猫草和栽培工具,慢吞吞地走,司机等得不耐烦,按了下喇叭。

    楚彦廷在后座抬起头,恰好看见舒辞扭头朝这边看,露出了抱歉的笑容。楚彦廷愣住,手机掉到腿上。汽车缓缓驶动,他的目光仍牢牢粘在舒辞身上,直到他淡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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