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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卢逡年是真的在韩逐冰面前这样,还是因为应裕如的出现故意演给他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到和其他沦为背景的一家三口融为一体,自然到应裕如怀疑自己是不是再次对卢逡年这个人判断失误。结合他对卢逡年的了解和当下卢逡年的表现,诡异程度让应裕如毛骨悚然。 他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下来还是认为卢逡年在演一出好戏,只是演技太过精湛不得不让应裕如怀疑卢逡年是否有患有精神分裂症或者多重人格,否则凭借卢逡年游刃有余的演技和长相,的确该进娱乐圈抢他和蒋孝书的饭碗。 应裕如甩甩头准备转身走出洗手间,却不想镜子里出现了一张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脸。他料到卢逡年会在某个时刻找上他和他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但绝不是今天,也绝不是在韩逐冰正式介绍过他们后的一小时内的洗手间里。 应裕如先发制人:“卢总,是洗手间不够用了还是您很急非要和我挤一间?” 面对外人卢逡年没必要再保持面对韩逐冰的耐心,但应裕如比较特殊,他表面还带着礼貌微笑,言语却直截了当:“应先生,炎炎他过的很快乐,不是吗?” 应裕如是擅长扮演给别人卖关子的角色但决计不是充当回答问题的角色,他反问道:“或许吧,被蒙在鼓里的人谁知道他快不快乐呢?” 卢逡年脸色微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认为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好时机,摘下用来装饰的眼镜插在口袋里,脸上又恢复到对付外人的职业笑容:“是啊,应启严和彭慧二老也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一位年过四十的人在一起生活多年吧?” 传闻中的卢逡年好像没有那么愚蠢,应裕如实在没想到谈判还没开始他就这么快亮出底牌,而底牌的内容不出所料是他的父母。对应裕如来说出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卢逡年能帮他分担这份压力,应裕如说不定还要反过来感谢他。 应裕如更正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细节:“蒋孝书今年37岁。” 卢逡年上身靠在门上略显疲惫:“坦白来说我并不想和你拐弯抹角聊天,你知道我在外面是什么样子,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爽快答应出席年会。炎炎一直被我保护得很好,过得无忧无虑,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会比知道什么要开心。” 应裕如还在思考为什么伤害韩逐冰的人可以毫无廉耻地用一个截然相反的说法,卢逡年没看他,盯着滴水的水龙头说道:“我很爱他,我承认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甚至害怕和担心你向他传达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后他会离开我。比起公司破产或者外界低劣的评价,我更不能忍受韩逐冰离开我。” “所以呢?”应裕如擦干脸反手撑在洗水台上:“有人能告诉过我,参与别人的感情讨论要慎重,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出力不讨好的角色,我以为韩哥知道你在外面鬼混呢。” 卢逡年愈发觉得自己今晚莽撞,太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不知道,那些人跟他没有可比性,甚至不配和炎炎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但做生意钱色交易没法分开,有时也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卢逡年还不想用舆论要挟应裕如,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尽管在进来时卢逡年动过用一些下三滥的招数牵制应裕如的心思。 “有时?”应裕如觉得卢逡年说的每句话听在他耳里既不可信还很好笑:“情圣啊,那你出卖色相换来什么?虚构的营业收入还是根本不存在的项目?” “很多,包括韩逐冰安稳的生活。”卢逡年没有否认应裕如的猜测,事实上他也不管到底是应裕如猜到的还是通过某种途径获得的。他说这句话时很认真,以至于应裕如怀疑韩逐冰没了他还真不能活了。 “你对他好一点吧,他没有家人,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一直瞒下去永远别让他知道。”应裕如走到他身边手伏在门把手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卢逡年,你在河边走了那么长时间,鞋早就湿透了吧。” “不用你担心,这方面我比你专业。” 应裕如心想说不定在演戏方面你也比我专业。 走出洗手间时应裕如问了一个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给他买戒指?” 卢逡年怔愣了一秒,漫不经心地说:“他不喜欢,说戴戒指影响画画。” 应裕如没能明白戴戒指如何会影响画画,戒指是戴在左手,韩逐冰画画用右手。不喜欢就不买也不像卢逡年的作风,卢逡年对外面的情人予取予求,但论起上心,好像在韩逐冰这边又更胜一筹。 他俩的关系太畸形扭曲,应裕如理不出头绪。要让韩逐冰重新了解卢逡年注定会伤害韩逐冰,不让韩逐冰知道事情真相对他来说又太不公平,事情变成无解,绳子从哪边解开都是死结,应裕如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抽奖活动前的一首歌把晚会推向高潮,但应裕如唱得心不在焉,作为艺人他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无意义的聚会,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时间那么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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