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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4/8页)
地,潜伏在湖中的黑影突然扑过来,连呼扇翅膀都来不及,身体已落入血盆口中,身体被尖锐利齿撕得稀烂。 一小摊血浸渍了湖边的水,慢慢扩散消失,凶恶的掠食者潜回水中,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谓的精骨金虫,不过是条鳄鱼而已。” 这个外来人居然笑得轻松,眼睛里透着璀亮光泽,盯着湖泊良久,手摸了摸旁边的高树,目光垂到他脸上:“小崽子,会爬树吧?” 他当然会,生活在这个被山隔绝,狩猎采集为生的刺孥塔族人哪个不会爬树? “精骨金虫并不是普通鳄鱼”,他不得不郑重告戒,“它外皮坚硬无比,刺刀或长矛甚至手枪都不能穿透,那些无功而反的是够幸运,铤而走险的人无一存活。” “这些我早就知道,爱咬舌根的小崽子”,展意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在他腿上,催促他快爬,“再罗嗦我就用你做诱饵。” 爬上树,看见展意从背包里掏出些他没见过的东西,在湖的外缘来回走动,显然在测试或者计算。最终展意开始接近湖畔,每一步都缓慢谨慎,这就像是在悬崖边上跳动。 他停住,蹲下身,将某样东西用力钉进土地里。再起身,继续前行,只差一两步就到湖边,他所站立的地方已经是湿地。湖面翠绿,这给了湖下潜伏者绝佳的掩护。 在树上看着一切,指甲不觉已嵌入树干里,不由自主屏着呼吸,害怕下一刻就是血肉横飞。 展意慢慢伸直左臂,右手晃回把匕首在上面划过,血淅淅沥沥流淌下来,渗进水里。 时间一分一秒,格外漫长,却在一瞬间变得迅猛无比。就是精骨金虫从水中窜出的那一刻。 展意却敏捷到匪夷所思,身体后仰避开迎面攻击的同时,竟还能将手中的匕首掷出去,打在精骨金虫背上就像击中岩石,毫无损伤。 展意腾空向后翻转,精骨金虫不可能放弃嘴边美食,追击上岸几乎咬到他右腿。 不过眨眼功夫,岌岌可危闪躲过三波攻势,后退开近十米,精骨金虫步步紧逼。展意右手晃出个红色细筒,拇指一弹揭了盖子,喷出的火焰劈啪作响。 惧火是万物天性,精骨金虫也不例外,受惊向湖里后撤,却在半途速度锐减,像是被什么抓住一样,摇摆着尾巴奋力后撤,身下逐渐蔓延出暗红,不断扩散。 当它终于退回到水里,抵达它以为安全的地方,湖面却泛起红色,久不褪去。 “喂,下来吧。”展意的声音传来时,他还没来得及从惊骇中回神,直到看着精骨金虫漂上水面,再无一丝气息。 “你做了什么?”爬下树,看见正倚靠着树干包扎伤处的男人,嘴边倨傲冷淡的笑道: “鳄鱼都有可悲的不能改变的天性,一定要从原路退回。用扎营的地钳倾斜固定住一把刀,它来时是顺着刀刃,受伤并不严重,但退回去时,腹下就会被勾住,再用力就被剖得肠穿肚烂。” 疑问仍为消散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它腹下柔软?” 展意勾起食指摸了下鼻子,笑道:“固若金汤下多是脆弱不堪。” 他眼看着这个外来人纵身跃进湖中,游向从没有人接近的刺孥塔神所在之地,从岩石的缝隙里掏出神像。 突然听到族人喊叫,才想起用他祭神的时间已经到了。族人叫嚷着,武器飕飕的破风声,成群的族人已团团围上来,夜幕已降临,火把熊熊燃烧。 不由后退了一步,背脊正撞上浑身湿淋淋的男人,他举起手中神像,什么也不说,冷冷对着数百人,一脚踢在精骨金虫的尸身上。 霍然间族人接连跪倒,头和手匍匐在地,这是拜神的仪式。 “告诉我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男人扬起目光,嘲弄投过来。 杀了精骨金虫,得到刺孥塔神像,让所有族人臣服,同时让自己免于死于乱石中的命运。 曾听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大,望着天空时,经常想,如果神真的存在,那能带他离开这片狭隘山谷的,就是神。 “喂,小崽子,跟我走吧。”这个男人,是他的神,冲他伸了手,“以后,你就叫程零羽。” 头痛得厉害,漫长的梦境被迫中断。 程零羽无意识叫出声:“展意——” “你是叫我吗?”冷淡声音,声线里有股独特的残酷气息。 睁开眼,视野里的人,眼睛,鼻子,嘴,轮廓身型,神情气质,就算时隔五年也是化成灰都认得。程零羽只是不能确定这是否又是欺诈梦境。 他抬手,慢慢碰触到男人的身躯,真实感,却让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喃喃道: “展意,居然真的是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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