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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不收,他也作罢,不强求。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很没有意义的问题,四个月后,李浅良从集训营回来,他会忘记我吗?如果他忘记我了,我该怎么办? 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是三分之一个年了。 我来到这座城市不过五六个月,我却已经忘记了很多人,也忘记了许多事情。 我说的忘记,当然不是指失忆的忘记,而是对记忆里的那个人再也没有任何感情。就算再见面,我也能止步在知道他是谁,然后不想再有任何牵扯。 我变得很爱想,想那些杂乱无序没有根迹的东西。我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在浏览器上搜索。我以为每个问题都是有标准答案的。 但他们说,如果那个人忘记了你,你可以去找他,让他想起你。也有人说,你也可以忘记他,去认识新的人。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其实我想要的答案,是李浅良亲自告诉我,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我。 在我脚上的结痂彻底脱落的那天,我迫不及待穿上鞋离家,跑去方溪的工作室找他。 被他挂在工作室正中央的墙上,他说他已经打算当镇宅之宝了,与其给它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三万高价,不如让它无价地待在这里。 当我看见被挂在墙上的,阳光从工作室的天窗打进来,正照在画框中央那朵待放的花苞上,我很感激方溪和我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方溪瞧我也能下地乱跑了,问我考虑好和老师见一面了吗?齐老教授看过你的画后,可是很期待见你一面。 你安排吧,我随时可以。 我毫不客气地借来一副靠在墙角的画架,装好画纸,摆在前面的那块尚有余地的空间上,预备画下墙上的画面。 方溪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用笔用色。中间他出去了一趟,提回来两杯奶茶,替我打开放在桌边,我一口也没顾上喝,画完手中那幅画的时候,阳光已经彻底从工作室天窗溜走,逃逸到另一户人家里去了。 方溪指着墙上的画,这幅叫,那这幅叫什么? 我手中攥着画笔,想了想。 一开始我只是想把的画面加上那道阳光重新画一遍。可我忽然意识到阳光不是从泥潭的上空来的,而是那个世界之外的画面,穿破了一切限制,照进了画里,于是我又把整面墙都加进画幅里。 那道来自生命之外的光芒,才是真正的唯一。 上次要买的那个买家还能联系上吗?我看向方溪。 他点头,你改变心意了? 或许你可以问问她,想不想要这幅新画的,我也打算叫它。 两幅,那还算唯一吗?方溪皱起眉间,不过我可以先替你问问她。你打算卖多少钱? 我打算送给她,假如她要的话。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问问。 方溪去打电话。我松松发酸的手腕,坐在靠椅上喝奶茶。 方溪的工作室很大,有两层,一楼堆了太多杂物,画架,颜料,画桌,还有那些没有处理掉的“作品”,整个空间变得拥挤但充满安全感。 二楼是他们的休息空间,从一楼望上去,可以看见二楼只横了一排栏杆,栏杆后是几张矮沙发和一张单人床。 但大多时间他们累了就靠在一楼的躺椅上睡了,根本不会多余爬楼梯上去休息。 工作室还有一个小露台,方溪正从露台打完电话回来。 他说,我把画发给她了,她说这幅她也很喜欢,希望交画的那天可以见你一面。 我同意和她见面。 我问方溪,可不可以加入你的工作室。 他挺诧异的,笑着看向四周凌乱的环境,你确定要加入这个小破画室吗? 我坚定地地点点头,对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与其说我是想加入他的工作室,不如说是想从自己那些乏味无聊的生活里走出来,来到这个全新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李竭失踪了,李浅良也远在集训营。我好像在一夜之间清醒了过来。当初幼稚极了的“报复”念头,在我眼里也成了方溪说的“孩子想法”。 曾经,我想方设法的接近李浅良,搭上李竭,我像齐宽一样自以为是的利用着自己的无辜与可怜,直到此刻我才看清这张可怖的嘴脸。 我陷入的,是被妈妈塑造的“恨”的泥潭。 可我现在想从泥潭里爬出来了。 我已经看见那道属于我的“唯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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