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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用箭穿越闭合的门窗。 (第2/2页)
她擎过枕下玉器。对方衬裤已经不算完好地穿在身上,将脱未脱,被她微微扯下一寸。并不光明的夜色,使得宦官后臀、大腿根部几块横状疤痕,颜色愈益深刻,仿佛印入肌肤与生俱来的纹理。她知那是杖刑的旧伤。每个新进入宫的宦官,没有一人可以逃过被资历深厚的师傅们责打,因为前人要将自己受过的折辱,一分不差,甚至变本加厉,还给后人。至于赵雏,她无声地笑起来,觉着没有值得替他心疼的情绪。因为他挨过打,同样打过后人。 她问:“公公清洁过么?” 赵雏愣住一会儿,意识过来她所指的,淡淡点头。秦娥笑了,颇具一些得意。 她很没有耐性。于是没有任何绵长的戏、不做润滑的前提下,那根纹路镌刻清晰的东西,微微探入他的身后。进入的刹那,秦娥甚至恶意地想:他并不是初次经历人事的女人……和她不是同类。 她以为侵入另一个人身体的过程,譬如用箭穿越闭合的门窗。然而玉器不如箭的锐利,人体构成的褶皱,并非门的坚硬,或者窗的容易破碎。人的肌肤,相互触摸的时刻,带着软和、滑腻的声音,仿佛摸到河边青苔。 玉器的头没入一截,顶端最为繁复的花纹,被滚烫的入口吃了进去。旧伤的痕与冰冷的玉,在她眼里,仿佛天然该配一起,俱是闪着阴冷的光。通道四壁的肉,黏黏腻腻地挤起来,像被玉的光泽吸引,拼命地想吞噬它;又像承受不住那样光亮,疯狂地排挤出去。秦娥推得更紧,手指触到伤疤并不平整地凸起,又感到赵雏的腰背上,譬如银沙滚起炽热的浪潮。 于是他的下唇被紊乱呼吸以后、不觉淌出的细细一道涎水覆过。稀碎喘声没有目的地溢出,撞进墙壁,或者撞入她对于如此声音过分敏感的骨骼。他咬死了下唇,堪堪止住呼吸: “秦主儿……” ——做皇帝的女人后,无数人称她主子。然而赵雏声音气若游丝,宛如女子黑发的末梢儿,荡过去她的皮肤——使她的心,激漾开来沉沉的夕阳下面绯红色的水波。她想听到更多,想听他的呻吟或者求饶。她的内心被这种欲望掌控,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仿佛被她入侵的人不是赵雏,即使他是一块石头,或都没有区别。 玉器撑开身后的褶皱。秦娥入得蛮不讲理,大半玉柱深深推进他的体内,时而吃不进去,吞吞吐吐掉出一点,她却气急,愈益用力地逼着他的身后容纳进去。非常难以分辨这是赵雏有意用力反抗,或者人体自然的排出异物能力——总之他却神志不清,修得极短的指甲,死死抠着墙皮。她听他的喉间,几声类似呕吐的哽咽。 “是这样吗?” 她问。同时在心中道,很久以前的那一回,淑妃娘娘便是这样让您发出沙哑的呻吟的吗?——如果、如果她是淑妃…… “……是,”他稍微喘一口气,“但是主儿……” 秦娥厌恶这个称呼。但是她不能说,因为她的主子身份,是皇帝为她加封的冠冕。她觉脊背寒凉,即使与任何什么人来到床上的时候,她脑海里仍然无可避免地浮现那个午后——她在淑妃午睡的窗前,被皇帝捉过了手腕。她义正言辞道:“陛下,您做什么,娘娘还在睡着!”皇帝却是微笑,默然不语,仿佛等待什么。阳光的阴影移入男人脸庞,她跪下了,看到九五之尊的袍边,闪着一块阴森的、类如月的冷光。于是她明白了,他在等她主动,要她首先将自己置于一个背主求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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