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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鱼与鱼目。(舔舐/虐脐/幻肢?) (第2/2页)
他不止地呻吟,拉扯着床幔借力的指尖,疼得几乎变了形状。直至玉器松开,脐眼像是他正喘着淫荡呻吟的那张嘴巴,舍不得地吐出一点肠液,洒在他的通红一片的腹部。那里仿佛是个空荡荡的伤口,一旦形成,失去东西的抚弄便再也无法合拢。雨夜里,淡淡青黑的一只手指刚好探进黑洞洞的入口,搅动着脆弱敏感的内腹,一段破碎连接着一种新的绝望,他没有任何办法推开那只手指,仿佛生命就此开始要与那种新的事物产生联系。他闭上眼,泪腺无数次地濒临决堤,生命倒流着逼迫地硬忍回去,其实眼球已经湿得开始抽搐。溢出热流的嘴唇贴上他的眼睑,伸出舌尖舔舐着帮助他,一旦那种呻吟忽然变了腔调,眼泪产生失控的趋势,那条柔软灵活的舌头飞快地舔,于是分不清楚泛起水光的是涎水还是泪光。他挺起腰,无助地扭转挣扎,但是姿势反而迎合那根手指,腹部像是自中绵软地断开,一段柔韧的人皮藕断丝连才使得他活着,这样苟延残喘。他恍惚地产生一种幻觉,想要一根真正的茎柱进入自己的脐眼,想要感受手指所不能模仿的膨胀、充血,坚硬如石地碰撞,挤压其他器官存在的空间令它们都瘪掉,像是新鲜的鱼一下锅便吓得扑腾跳跃,但其体积在高温下仍然挣扎着回缩,熟透之后压得扁平。阴茎填满他的腹腔…… 他倏然睁眼,偏执但是残忍的幻想令他有些魂不附体。手指平静地抽出,漂亮的指甲已经沾着血色,像是崭新的丹蔻,一股腥臭然而深红的血自那个伸缩着的洞口蔓延。于是疼得蜷起来,然而两腿以敞开的姿势,缠上一段柔若无骨的腰肢。 眼前的那张脸,竖着美人的鱼眼睛。水汪汪的眼睛里是永远饱满但是无法流出的水光,眼泪禁锢在一个人的世界;两只鱼目一眨不眨,睫毛像是都剃掉了,黑得森然恐怖。 他的手摸向自己胯下。那里像是涨着一种欲望,蓄势待发地令人备受折磨,五指弯着抓了又抓,他只抓住一只伸上来的手。曾经他也得过一个徒弟。那人净身做得不够彻底,下体颤巍巍蓄着一颗肉芽。他觉得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恨,将那人捆在柱上,黑靴辗转着他的下体,自己的脚都在气得颤抖。直到对方疼晕过去,血与尿液流得满地,不出三日便死掉了。他自称这是教训宫内规矩,因为宦官对于那种行径的痛恨是一种集体意志。上面免了他的罪,但也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板子,实际理由是他一个人独享那种处死“害群之马”的快意,而没有及时分享给他人。 “你要什么?” 他牵扯着那只手,抢过手上的簪,不管不顾竟然往下体刺进去。第一次捅得偏,然而刺得深入,不见光的腿根内侧绽开一条鲜红,淋漓的血沿着伤口参差不齐渗出。簪子斜斜地滚落出床幔。他看着指尖的一星血,以为自己真的也配拥有欲望一般,渴求人踩住他,渴求人折辱那段茎柱的脆弱,甚至渴求感受着它再一次割断、与自己的身体分离的那种痛。手指空洞地在空气里抓握,像是握住他的充盈的欲望,他只觉得手心冷汗渗出,仿佛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可是两只手譬如两条黏滑的鱼儿相互追逐,湿溜溜的皮肤蹭着谁也抓不住谁。但他觉得总有一个人在抚慰那种炽热,指尖一寸一寸剥开圆滚充血的顶端球体,刺激着抽动着,令他攀升一种从不体验过的顶点,于是颤抖地倾泻出一片黏腻污秽……但那不是真的。因为生理缺陷,很多次他动情至极会伴随着最尴尬的失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袍服下摆,滚出淡黄色的液体里混着滴滴血珠。多么还原处决那位徒弟的现场。他的腿根稍微细腻些的皮肤已经起皱,一片肮脏泥泞。这种混沌中,他本质上最真诚的欲求竟然依然不得满足,寖淫地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渴求将后面也交给那根簪的主人,无论用一切血腥残忍的手段,只要赐他一种满足——他将身体转动得非常艰难,甚至别扭地掰开后臀,没有讲话,但是意味已经呼之欲出。他知道自己这样无用的身体已经被人厌弃,否则怎会听见有人夹杂在细雨中的声音,有些凄凉,对他慢慢地说:已经不必这样做了…… 轻雷劈开雨雾,淡芙蓉色的夜空一刹那静谧。他诡异地打一个颤,终于意识清醒。那么,刚才那些淫靡之思—— 他疯了似的挣扎,颤抖着腿滚下床榻,衣不蔽体简直淫媚至极,但是脑袋先一步投地。这样漫长地跪着,一下都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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