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嫧善(一)阿紫 (第2/2页)
灵孝身无一物,两掌撑榻,肥臀挺动,后背泌汗,瞧着像是身上肥肉榨再瞧他身下,下腹处一捧泥沙,全无一人。
王灵孝口中呼哧,气短不及,汗如雨下,依旧挺臀而动。 目光游离,阴一层薄翳,形态痴迷,口中甚至喃喃:"阿紫,舒服吗? 叫啊,怎么不叫? "
嫧善胸中发呕,转身迈出高墙。 瞧见花草繁盛之处,立着一青袍道士,眉目清淡,几与夜色融为一俱。
她立时去捂住那道士双耳,笑一笑,"莫污了你。 "
道士无言,提起手中斗笠盖在嫧善发顶,"回罢? "
嫧善敛去脚下缩地法术,随他一同慢慢走出宅邸细街。
两道青影隐入天地。
世间并无阿紫,她那日方丢了一根无尘的木簪,不敢再问他讨要,幻了一根青紫发绦而已。
今日尚早,嫧善飘入春雨随风而行,及至大雨稍缓方至玄幽山下。
正值仲春,高山微翠。
嫧善踏出雨幕,提步上山,将行几步,又转头瞧见山下浏河潺潺,顿一时,飞身穿林,下山往河边来。
无尘本趁雨停,来山顶挑木头,雕簪用。
扶树而立,极目远眺。
山下浏河上,细雨偶落,两岸青山入河,河面如镜。
河面上有一人,青袍斗笠,身形杳杳,两手背后,鹅颈低垂,一脚高高挑起,低低落下,待要踏及河面时,又收回几许,两髋随脚微摆,又一脚挑起落下继收回,如此往复,不宽一条河,她一步一步,竟走了约莫两柱香时辰。
细雨渐密,嫧善在河对岸挑眉望高,似瞧见一片藏青一炮。
鞋袜与袍角全湿,她方满意,跃身过河。 一只橘黄狐狸踏过低洼、越过山石,山间野草微动,高树落下雨群。
无尘合眼躺在屋檐下的竹椅上,手中捏着一潮湿木块,脚尖随雨滴点地。 脚步声在不远处奔来,一息一步,越来越近,带着稍显急促的喘息,再过两息便近身了。 "回屋去将鞋袜袍衫换掉。 "
嫧善方要跃上他膝头撒娇作乱,却已被他发现,只好不情不愿落地。
少女不悦,却应声:"知道啦。 " 又见他双眼未睁,于是目眦牙咬,作出唬人的姿态来,悄悄哈出一口气,赶紧转身进屋。
竹门响动,扇出微风,无尘低头瞧了瞧掌中木料,摇头一笑。
竹篱外迎春花正盛,缀着星点雨滴,秀色可餐。 无尘开口:"嫧,簪子刻迎春,如何? "
嫧善已换好道袍,正待揽发,闻声,答"好",指尖发丝仍乱,她干脆松手随它们去,脚步轻快出门。
又听无尘道:"把我的刻刀带来。 " 嫧善不应,推门一跃,一只皮毛散乱的狐狸在无尘膝头打个转,卧好。
身下一处潮湿道袍渐暖,眼前雨雾青山朦胧。
那起伏连绵的青山像什么呢?
无尘将手中木料搁下,帮她顺着一身皮毛,问她:"我的刻刀呢? "
是无尘的音色啊。
青山沉沉,是无尘喉间音。
无尘见掌下小狐狸缩着身,将乱毛脑袋塞入他手心,伸舌轻舔,渐渐睡去,只好自言自语:"懒狐狸,下次丢了簪,不给你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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