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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出戏困难(疯狂做爱) (第2/2页)
心思细腻,共情能力更是不知道胜了几筹。 观刑时模糊的面孔具象化,郗景强迫自己面对他们,二十三、五十、八十四…… 没有妈妈在身边,没有好友,没有雕塑,他直面那些完整的、富有冲击的场面——绳索上一路的血、充当分针的乳夹、作为教具而存在的载体。 无能为力的虚弱感上涌,如同某种慢性疾病,蚕食着原本健康的身体。郗景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悸动的心脏再度过速。 智慧的代价是感知如宇宙般浩瀚的黑暗与痛苦的能力。而痛苦,尤其是同类的痛苦,又和宇宙的复杂程度不相上下。 紧贴的身体是燃烧的太阳,散发着足以捂热冰层的高温,融化的雪水浸入皮肤,躯壳的寒意渴望被滚烫的伤痕打散。 郗景艰涩地张嘴,缓缓地做了个嘴型,发不出哪怕一点声音:“抽我。” 需要一点疼和热。 庆章岁摇头,那些不是良药,至少现在不应该是。 朦胧中,厚重的泥土压实了郗景的脸,黑的、沉甸甸的、一层覆盖着一层的,重量源源不断地加码。 再一恍,他浑身赤裸躺在红光里,大理石制作的地板凉得让人发抖,血色的光线向他扑来,一地的红异常刺眼,宛如一座尚未清理的屠宰场。 庆章岁亲吻他的脸颊,和他紧挨着。郗景终于在亲吻中回神,他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眼前的爱人,没有哭,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亲密的肢体接触中,郗景逐渐镇定,那双眼眸似卷过巨浪的近海岸,不一会儿又打着白色的浪花,静了下来。 他得到了想要的关注,纯真的灵魂抖落复杂肮脏,不再慌张。 他不可避免地想家了,那方山水和亲朋好友的笑容。 他不得不承认,昨天向他展示阴暗面的庆章岁有一部分美好形象幻灭了,他需要时间来接纳包容。 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在某一阶段也会明白自身才是一切精神力量的源泉,郗景一早就学会了尊重真相,哪怕这让他感到痛苦。 一见钟情之后,当然不应该是漫天要价地索爱。 郗景在怀抱里嗅着陈旧的纸张味道,淡淡的尘味混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有些怪异,却很好闻。 他凑近庆章岁的脖颈深吸一口,不对,好闻的不是空气,是某种不知名的味道。 不像是洗衣液,不像是体味,而是一种让郗景表达卡壳的好闻味道。 庆章岁学着他的样子嗅了嗅,出乎意料地也闻到了一股味道,空气里星星点点都是香气,独属于郗景的味道。 温暖、阳光,令人安心、使人迷恋,嗅觉的参与像是加入牌局的王炸,摊开在桌上,就驱走各路牛鬼蛇神。 郗景抱着庆章岁,心想到底是什么味道,也太好闻了。 庆章岁抱着郗景,心想哪里来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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