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币一磅的恶魔_另一种可能 - 反攻分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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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种可能 - 反攻分支 (第3/3页)

啊!”以诺叫了出来,他发出断断续续的、仓促的声音,并不煽情,倒像是个怕猫的人,半路被一只野猫绕着脚磨蹭,不知所措,惊慌失措——这联想让雷米尔险些笑出声。

    “干吗这么惊讶?”他咬住以诺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要是不爽,我平时怎么会叫成那副样子。”

    啊,是快感,原来如此。陌生的浪潮席卷过以诺,他在其中沉浮,到此时才意识到这也是快感,只是更强烈凶猛,迅速逼近界限并停留在了那里,让他难以招架,近乎折磨。这是快感,在意识到这点时,震悚随之而来。惩罚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性质,化作又一次享乐。

    我在做什么?在忏悔室里,在十字架前,再一次沉溺淫行?那恐惧又回来了,负罪感让以诺胃部抽搐。他的心急速冷却,身躯却没有,雷米尔颠簸着他,爱抚他,亲吻他,那条罪恶的舌头卷过他的耳廓,衔住他的乳头。他像一锅被搅动的汤,热度只升不降,每一条神经都在愉悦中沸腾,他的心与脑,浸泡在这锅热汤中的肉块,又要如何独善其身?这太过了,太过头,他没法集中精神……

    “呼吸,以诺。”雷米尔语调不稳地说,“接受它,接受我。”

    他也快要到了,但还有照顾另一方的余力。他安慰性地抚摸以诺的胸口,像对待受惊的孩子,但他的动作根本没放缓,反而变得更快,更深,毫无怜悯。雷米尔能看见以诺的恐惧,能看见那些他所不知的东西再次将神父缠绕。不,别想,在他们做爱的时候,以诺脑中只能有他,神明都别想挤占方寸之地。

    雷米尔抓紧以诺,像抓紧一只重新开始扑腾的野兔。他拔出来再尽根没入,听对方喘得像要断气了一样。“别这么急,够你吃的。”雷米尔捂住以诺的嘴,在他耳边说,“把我榨出来,好孩子,你太棒了……”

    以诺潮湿的呼吸吐在雷米尔手中,恶魔吐露着不体面的淫语,却让他浑身发烫,身体控制不住地收缩。雷米尔哼了一声,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射在了他体内。恶魔停下抽插,握住了神父硬得发痛的阴茎,他的手指刚碰上那玩意,以诺就高潮了。

    神父在雷米尔手心发出闷闷的声音,雷米尔怀疑那本该是一声尖叫,那让他开始懊悔自己忘了提前松手。他松开了手,以诺咳嗽了一声,颤巍巍地呼吸,看上去不再有过度呼吸的危险。雷米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光明正大,不加掩饰。只有他能看见他,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以诺在黑暗中喘息,微张着嘴,在高潮的余韵中表情放空。当这位神父衣冠楚楚,他圣洁俊美如天使雕塑,而如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粘在他的额上,如此可爱。他狼狈又性感,此刻雷米尔却只觉得他可爱。

    于是,他抱住了以诺。

    雷米尔看不到以诺的脸,却能感到怀中的身躯一下子放松。神父高潮时紧绷得像块石头,被拥抱时则柔软如融化的黄油。他把下巴搁在雷米尔肩膀上,贪婪地抱住他,像小女孩终于得到了她的泰迪熊。

    这是黑暗的仁慈之处,它将一切遮蔽,圣职者的失态与荒唐仿佛也被允许。雷米尔为这热情的回应愕然,因为事实上,在平时,以诺几乎不拥抱。他一度怀疑神父有洁癖,因此不怎么喜欢身体接触,而在此刻,雷米尔恍然大悟。

    以诺并不讨厌身体接触,他爱死这个了,但他需要“许可”。他必须被碰触才能碰触他人,他必须被亲吻才敢亲吻别人,这是莫名其妙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死死限制着他的规则的一部分。不断被电击惩罚的小白鼠,长大后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乃至将之视作自身天性。雷米尔安静地抱着以诺,像一座在内部爆发的火山。

    十字架悬挂在墙上。在神父身后,恶魔对它竖起中指。

    去死吧,狗杂种。我要把你最高尚最清白的仆人拉到地上,你猜怎么着?我要让他自由。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夺走他,你能怎么样?还能把我怎么样?

    渎神的念头在雷米尔心中翻腾,他抱着以诺,就像很多年前抱着哭泣的妹妹,看着地板上的破酒瓶与蔓延开的血迹。他心中充盈着一股冷酷的保护欲,那让他强大,让他无所畏惧。

    我要带走他,雷米尔没头没脑地想,我要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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