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主导，欣喜和痛楚拥抱、爱抚，kissandwhi (第10/10页)

他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

    我有点恼，“伤自尊了……哼，人家热手而已。”

    “你伤我自尊才是……怕我听不懂啊？来点真货。”

    “真货？来个……我觉得最性感的？”我笑了，冲他挑挑眉，“帮我翻谱哦。”

    “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月光？有多性感？”他看着琴谱，一脸的不置信，“为什么把月光划掉了？”

    “我不喜欢，因为它本来就没名字，老贝都没给它起名字。那人先入为主，太浅薄了，不配给它起名字。”

    “小妞，这么狂？来，听听。”他捏了捏我的脸。

    “恩，你听的感觉肯定和我不一样。听听看咯。这是思念。深呼吸哦。”从指间流泻出的音符轻柔、宁静，朦胧的月光下，笼着淡淡的光晕的孤单身影，念着远方的爱人，细腻、平和的思绪，甜蜜，带着一丝丝的惆怅。

    我稍稍停顿了一秒，开始第二乐章。“轻快了哦。重逢。”“倾诉。”“爱抚。”“猪，我不能和你说话了，你自己听。来了。”第三乐章是我很难驾驭的，我只能专心弹奏，无暇再与他说话。

    连串的琶音、有力的重音像是不可遏制的澎湃激情，沉重的和弦似是低徊的暗涌呜咽，高亢、沸腾、平复、辗转、流连、复激昂，一点点攀升，一次次凝聚着迸发的能量，最终到达了顶点，爆发，沉寂……

    “宝宝，照你这么说，后面那段是，爱爱咯？”

    “恩。像不像？”

    “恩。像那么回事。”

    “呵呵。以前总被老师说情绪不对，可是我很抵触他说的，也弹不出他要的。

    为什么要愤懑？为什么是抗争？它叫月光啊，电影里的撕杀不都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吗？还来场倾盆大雨……我前阵子突然想起这首曲子，我想既然是老贝的幻想，他不给它名字，是不想框住它？还是难以言说？所以我也不要这个名字了。你说，失恋的人最容易想起什么？凭什么它不是老贝的性幻想？我就这样练了两个月，前段时间请音乐系的老师听，他说感情很饱满了。“

    “这样都行？”

    “那当然。”我弹出一串音符，是第一乐章，“这段真的像是月光，两个层次，甜蜜是主线，忧郁是隐隐浮现的，失恋是他不愿意接受的，他在期待，幻想着……”我切到第二乐章，“重逢。这里没亮点，老贝是个天才，他不是写不出精彩，是他不想。他在铺陈，因为他要表达的情感，是不能这样简单地被纾解的……一个在说，一个在听，低低地应和，说的那个人是他，是主导，欣喜和痛楚……拥抱、爱抚，kissandwhisper，but，notenoug　h.这里转强……你说，老贝为什么说乐章间不要停顿？因为停不下来。急板哦，不管是激狂还是柔和，都是一样的急切，这是心情。旋律从低到高，最高点的重音，再温柔地滑落下来……这里，短暂的沉静，只有低沉的和弦，他在酝酿……

    最后在高潮中结束。嘿嘿，猪，快夸我一下，看我理解得多深刻。是不是很性感的曲子？“我停下来，很得意地看着他。

    “老贝会被你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才不会呢。我要是早一年发现，拼着不及格，都要写成期末论文。”我眉飞色舞起来。

    “你会吗？敢？”

    “呃，不会，不敢。亵渎大师呢，会及格就怪了。”我很挫败地垮了脸。

    “早一年？你没那历练，哈哈。宝宝，我想再听一遍。”

    “很累的……”

    “再弹一遍嘛……”我还是拒绝不了他，这一次没有说话，也没有停顿。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靠在他身上，左手扇着风，“好累啊，出汗了都。我尽力了。”

    “不用看谱的？”

    “恩，早脱谱了。练的时候还是要看的，太难了。”

    “我觉得老贝会很欣慰，你懂他。”

    “嘿嘿，必须是这样。”

    “小东西，古灵精怪的。买张CD回去，晚上听着爱爱？老贝还是个做爱的高手呢，很有技巧的说。”他低笑，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我。

    “色狼。”

    “练琴的时候都满脑子色情的，也不知道是谁？哦？”

    “什么色情呀？”我瞪大眼睛，捏起拳头捶打他，“是情境！老娘再也不要弹琴给你听了！”

    “我错了。”他抓住我的手，低下头吻我，浅浅的，“宝宝，不许闹脾气，今天你得听我的。那你的情境里，是我咯？练了两个月……嘿嘿，那不是很经常想起我？”

    上一次弹起时，我想起了谁？他？还是他？我分不清。

    “哼，生日了不起啊？”我别过脸，随意弹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