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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说道，然而青年已经昏睡了过去，大概明天起来后，他什么也不会记得吧。

    他心里叹了口气，把两个人都大致清理了一遍，又将范伦汀和自己都擦干换上干净的睡袍，才把熟睡的青年抱到床上，拥着他睡了。

    第二天范伦汀头痛欲裂中醒来，一睁开眼，只觉得四处都在摇晃，战舰行驶平稳，那就只能是他自己喝得太多，自作自受了，他从床上撑起来，一转头，圆形的家务机器人就滴溜溜地滚过来，打开顶上的盖子，递上水杯和解酒的药丸，他吃下药，缓了一会，头晕和头痛的感觉才慢慢消了下去。

    范伦汀的酒量其实不错，但每次醉酒之后都十分难熬，也就不爱多喝，昨天也真是太失态了。他捏捏自己的鼻梁，昨晚的片段瞬间掠过脑海，朦朦胧胧又惊心动魄。吓得他又睁大眼睛看了一圈，才发觉自己竟然就睡在公爵的房间里。

    身上已经换过干净的睡衣，散发着沐浴乳的幽香。浴室的水声指出了公爵的所在。他慌乱地下了床，却正撞上洗完澡出来的公爵大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又跌坐在床上。

    “你起了？”公爵越过他打开衣橱，动作潇洒地套上浴袍。

    “我……呃……”范伦汀半天没说出话，昨晚的胆大包天消失得无影无踪，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抹嫣红，羞愧得垂下头去。按照公爵的脾气和他昨晚出格的程度，亨得里克没把他一枪毙了应该就算是莫大的恩赐了吧。

    “有人跟我说，你看到我和希金斯中尉在一起？”不用想这个有人肯定是科林副官了，这位副官从军事情报到小道消息全部一手在握。

    “我……”范伦汀说了一个字，又抿紧双唇，抬起双眼由下而上地看着他，显得有些可怜。就算公爵真的和迪伦有什么，他又能怎样？

    “我和他没什么。”公爵说，伸手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搂住他的腰，“你别误会。”

    范伦汀眨了眨眼，看着公爵的脸在眼前放大：“但昨晚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明白了吗？”

    “嗯。”他低声应着，又有些闷闷不乐。

    公爵又说：“我们是夫夫，这是一个事实，你也不用刻意隐瞒。至于那个多嘴的军官，我已经让他去抄军纪了。”公爵不着痕迹地省去了“一百遍”这个形容词。

    对于几乎从不动笔的现代人来说，动手抄写简直是酷刑，尤其是像军纪这种又臭又长的东西。

    范伦汀觉得自己的情绪就像是一个木偶，线全被拉在公爵的手中，他动动手指，就能轻易地操纵自己。就好比现在，只是这样两句话，他就开心得快要飘起来了。

    “我知道了。”范伦汀说，双臂回抱住公爵，心里默默想：是时候该给迪伦一个教训了。

    两个人一块吃了早餐，也算是用某种半公开的方式宣告了关系。周围人都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毕竟昨晚范伦汀被公爵从宴会上带走的事情已经迅速传遍了整艘战舰进一步传播向整个舰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