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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是都卖给我了吗,里外里一样。 (第2/2页)
工作都忙,有时候出差,一天回来就睡个觉,电视都懒得开,饭都懒得做……” “呦,那可不行,身体到什么时候都是本钱。”大姑插了一句。 “是,是,”卫淙点头,又看一眼时夏一,装得多恩爱,“夏一厨艺好,我这胃有福了。” 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自然而然,时夏一别说帮腔救场了,连填话都找不着缝。 时夏一从没有领略过卫淙这一面,这么左右逢源招长辈喜欢。平常两个人和朋友聚会,因为都是同类,卫淙要么大放厥词臭不要脸,要么和时夏一互相拆台互相损,再不然,他兴致不高,坐在那儿一晚上说的话还没有时夏一嘚啵的零头多。 他是把今天当成应酬了吧,才如此坦然自在。对卫淙而言,这满桌的亲戚不过是另一场生意中的客户。 卫淙不反感应酬,是天性如此还是后天锻炼,时夏一不知道,反正时夏一自叹不如。时夏一讨厌应酬,每每都觉得心累,发怵,在时夏一看,这完全是一种负担。 曾经随口问过卫淙,卫淙说:“应酬是什么?都是浮头的话,过嘴就忘,你还当真了,往心里去?” 一语道破。时夏一确实是过于认真了,那些反感、怨气、抵触,都是因为太过认真,当然会累。卫淙多聪明,从不在没必要的事情上走心。 可是,当有些话不过心只过嘴,何必浪费口水呢? 瞄着卫淙,时夏一心里一阵麻酥酥,似乎能和这个人是一对,别人眼里的一对,他挺高兴的。 吃着聊着,酒又过了几巡,话开始走板。谁提了一句,时耀东这回抱不上孙子了。 时夏一立马斜了眼珠盯着自己爸,生怕这老家伙也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好没有,时耀东笑吟吟地说:“不管那个,我也看不见,操那个心。” 这还像是句话,时夏一给他的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二大爷说:“不把你爸接过去逛逛啊,那大城市,旅游的地方可是不少。” “主要我上班没……” “听夏一说您年轻的时候开车,全国各地到处跑,哪都去过,没少见世面。” 卫淙截了时夏一的话,一面给时耀东的酒杯斟满酒。 这太对时耀东的胃口了,顺茬就“想当年”上了。吹嘘半天,末了叹道:“现今不行了,瞎子一样,享什么福,也就享享儿子的福喽,指望他给我养老。” “成家是成家,可别光顾着小家,不管你爹了。” “养儿防老,就是这个理。” 姑姑大爷们一人一句,说着又替时夏一犯愁:“怎么弄呢,没儿没女,将来不得受罪。” 时夏一心想,用不着你们操心,我脸皮没那么厚,真叫为孩子好吗?个个图的什么,把孩子当什么呢?真叫防老——孩子长大了,把你们当孩子养。 时夏一这时学聪明了,嘴上笑笑,眼皮也不抬,不搭腔。 卫淙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家儿保重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时夏一差点笑出来,凭他对卫淙的了解,卫淙分明在说:少他妈操闲心。 大概时耀东没听出来,或者没在意,忽然说起时夏一,瞎嘛咔嗤眼的,竟还伸手摸时夏一的肩膀,摸得时夏一浑身起毛,就听他莫名其妙地来一句:“小时候就看他俊,早知道长成这样,直接当闺女养就得了。” 受不了,这是为人父说的话?时夏一直反胃。 “当闺女养更方便你卖了。”时夏一嘀咕着,恨不得站起来走人,却被卫淙抢了先。 见卫淙往门口走,时夏一赶紧跟上去,回头说:“可能喝多了,我看看去。吃你们的。” 其实,时夏一更担心卫淙是坐不住了,想逃了。 “怎么了,要是想走你就……” “喝不惯这酒,还真有点晕。” 卫淙在拐弯处停了一脚,说趁着脑子清醒,出来把账结了。时夏一哪好意思让他结账,追着和他争。 “行了,知道你手头紧,不是都卖给我了吗,里外里一样。” 原来他听见了自己的那句嘀咕。 “后悔了吧,早知道不来了,花这冤枉钱。”时夏一替他屈。 “哎,买个清净吧。” “买个教训。” “这不会只是个开始吧?” 饭局散了以后,时夏一没有领卫淙回家,在楼上订了一间房。他说他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醉鬼,劳烦二大爷把时耀东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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