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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用刀抵着我的姿势在我的各个口袋里翻找,上衣口袋只有一些票据;我止住了他继续往下的手,紧接着,自己从裤兜里翻出了所有钱,有零有整,全部都交给他。这人稍微点了一下,似乎对数目还算满意,点点头,把钱揣进兜里。 “跪下。” 他突然说。 “……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我缓缓跪在地上,他原本顶着我腹部的刀则上移,停留在我的脖子上。我飞快地瞥了它一眼,身体忍不住发抖。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把刀收起来:“如果你不是这么识时务的话,今天就死定了。”说完,他转身要走,似乎是决定放过我。我松了一口气,扶着墙站起来,看着他不紧不慢远去的背影,犹豫片刻,开口叫住他。 “喂,”我说,“你想要我给你口交吗?” 他脚步一顿,转过头来。 “免费,你可以带我去你家,”我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我没有地方去了。” 他气势汹汹地朝我走过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打我一顿,手已经握住了枪;然而,这个人最终只是停在我面前,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发出一声嗤笑:“你能值多少钱?” 我跟着他回到他的公寓,房东是一个个子很小的老头,听见上楼的动静,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我及时别过头,不知道他是否看清了我。这个人打开门,让我先进去。房间面积很小,背光,阴暗且发潮,白天也要点灯,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很不愉快。我以为我够不修边幅了,但这个房间的脏乱还是令我感到心惊。 我跪在地上给他口交,忍受着那玩意的气味,同时伸手向下探。他可能以为我打算自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直面带嘲讽。接着我就把他的屌从嘴里吐了出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嘿,”他说,“你不怕我揍你吗?” 这时我掏出了枪,拉开保险栓,举枪对着他接连不断地扣下扳机,他的身体随着枪声抽动着,一共弹跳了六下。子弹用尽后,我仍然机械地重复扣下扳机的动作,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这个男人的面容凝固于一种惊诧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嗬嗬地抽气;在深色的衣服上看不见枪眼,他捂着胸口,手很快被染红,最终没发出什么声音就死了。 过了一会儿,走廊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试探着敲门,连续的三声,停顿数秒后又是三声。我没有应门。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我站在窗边,看着街面上行走的人们,目光开始失去焦点,就像我以前久久呆望着鱼缸里的金鱼那样。敲门声没有再响起,脚步声也逐渐远去了。我在他家留到晚上,完全没考虑过有可能等来什么;其间用他家剩下的面条和鸡蛋煮了一点东西吃,另外还在柜子里发现了一些白兰地,很小的瓶子,里面大概只剩下四分之一。喝了酒之后感觉很不错。我两次去查看他的尸体,确认他已经断气,然后就一直坐在他的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深色水痕,直到窗外的天色黑透,街道上人少了,我用搀着酒鬼的姿势把这个人扛下楼,运回我的车上。 “这又是谁?” 打开后备箱之后,西里安问我。 “小偷。”我说。 “这不是真的。” “那你自己想一个能接受的答案吧。” 西里安又一次露出讶异的神情。这段时间我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性格里没有太多强硬的部分,不会强烈表示认同或者反对,如果我只给他一个选项,他就会顺从。我替他拉开车门,自己坐到副驾位上,果然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坐上车来,发动了引擎。突然间我感到一阵狂喜,原来想见到西里安这么容易,所谓理由,就是我带来了尸体。不论他赞不赞同,都不会任由我载着一具尸体堵在他的家门口;再不济,我也可以逼迫他,不需要对他怎么样,只要伤害我自己。 “你会后悔认识我吗?”我开玩笑似的问他。 他听后很是琢磨了一下:“这很难说。”那副慎重的表情直让我发笑。 “这很难说。”我重复他的话。 西里安转头看了我一眼:“你今天心情很好,为什么?” “因为见到你很高兴。” 我说。这句话是真的。 西里安,他就像兀鹫一样会循着伤口的气息而来,只是他不饮食血肉,只是赶来散播关怀。这样让他感觉很好吗?或是一种近乎赎罪的行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面对他的时候,只要我握住了刀,我就有了永恒的筹码。我几乎可以控制他了,确认这一点所带来的安全感足以抵消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历的全部不幸。 车开了一阵后,我看着周围的景色,手伸进口袋,握住手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不能总是把尸体卖给同一家医院,宝贝。”西里安疲惫地说,“人家会怀疑我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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