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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沈知节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了门口地上摆的端正的拖鞋。他回到客厅，沙发上放了一床薄被和一个枕头。他看了一会儿，抱着被子趴在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他要开始学习怎么做一个sub了。

    沈知节平静的想着这句话，没有嗤之以鼻，也没有别的什么情感。

    这只是许晖给他的第一个任务而已，而他需要整理整理思路。

    第二天清晨，沈知节刚从地上坐起来，卧室的门便被轻轻推开。秋林蹑手蹑脚的从屋里出来，他做一个动作停一会儿，听着屋里没有别的动静，再做下一个动作。

    好不容易把卧室门关上，他转头看见坐着的沈知节，差点把自己送走。

    秋林丧气的走过去，跪坐在沈知节旁边，用气声说：“对不起啊老师，我是不是吵醒您了？”

    沈知节摆摆手，同样用气声回答道：“我最近睡眠都不太好，你出来前我就已经醒了。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要出门么？”

    秋林松了口气，说：“那个……嗯他一宿没睡好，凌晨刚有了点睡衣。我怕自己打扰他，就先躲出来了。”

    沈知节想到了以前许晖雷打不醒的睡眠质量，皱了皱眉。

    他拉开被子，对秋林说：“你可以在沙发上睡一会儿，我出门。”

    秋林连忙起身，帮他把被子叠好，放在沙发上，说：“谢谢您，我一会儿出去买点菜回来。您中午想吃什么，我给大家做个饭吧。”

    沈知节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呵欠，说：“都行，我不挑食。我先用卫生间可以么？”

    秋林简直受到了惊吓：“您先您先，我不急。”

    沈知节道了谢，一会儿又说：“谢谢你的拖鞋，再借我穿一会儿。”

    沈知节洗了脸，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确非常的意外。

    从昨晚起，秋林做的所有事情，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穆丹青没有教过他，他小时候无从得知，长大后更没有渠道知道。

    许晖让他学什么？学做饭么？

    沈知节把毛巾放回架子上，回到了客厅。

    “我洗好了，你在写什么？”

    沈知节走到秋林身边，看他趴在桌子上写便条，沈知节有点好奇，小声读了出来：“我出去买菜啦，您如果醒了，想吃什么告诉我。”沈知节看他私下便签，贴在许晖的烟盒上，又问：“写这个做什么？汇报行动轨迹么？”

    秋林说：“也不算是吧……就是留个消息。要不他醒过来，屋里看不见人，会着急的吧。我们宿舍平时不方便用手机时就会这样做，家里偶尔也会给彼此留一些话。您以前没有过么？”

    沈知节很迷茫。

    穆丹青的行程从来不会跟他说，想来便来，想走边走。而他自己只是被豢养在家里，不用出门的小宠物，没人会关心他是在客厅，还是在卧室。

    他拿起烟盒，仔细的看着那个便签。

    秋林看他的动作，把剩余的便签和手中的笔递给沈知节，说：“老师您要留一个么？”

    沈知节拿过笔，坐在了地上，秋林有眼力见的迅速站起来去洗漱。

    沈知节很新奇的想了一会儿，写了“我去市医三院”几个字，看了一下觉得有歧义，又在后面加上了“精神疾病科”。念了一遍也觉得不大好，又接着写“看一位教授”。

    ……简直是给那句歪理邪说“学心理的自己都有点不大正常”添加了作证。

    他笑了一下，撕下这页，扔进烟灰缸。

    “我去市医三院找教授拿资料”，然后也学着秋林贴在了许晖的打火机上。

    秋林随手把垃圾袋放在大门门边，看着从刚刚起就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沈知节试探的问道：“您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做么？”

    沈知节笑笑，说道：“他让我和你学学怎么做一个乖一点的sub。”

    秋林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哭丧着脸说；“您别打趣我了，要不然我给您跪一个，您看看我的跪姿标不标准？”

    沈知节笑着眯了下眼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