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完结 (第2/2页)

知道您是我的主人，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我自认还算对得起荣氏的培养。现在，我想离开了，只求您看在这三十年来的情分，赏我一张赦令吧。”

    荣意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格外冷静，冷静地听出了荣狷话里的重点：从刚才到现在，他连续两次提到自己的身体……

    “你去年的体检报告是不是没给我？”

    他原本只是试探性地问一下，无奈他积威已久，荣狷此时又正是脆弱的时候，闻言竟连跪也跪不住了，一个踉跄，伸手扶住一旁的木架，才算勉强撑住。

    荣意立刻明白过来，几个跨步过去把人拉住，目光死死地盯着荣狷骤然红了的眼眶，迫不及待地追问：“荣狷，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荣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眼眶里的泪珠连串滚落，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下子，荣意也急了：“你以为在西西里我找不来寇小七你就可以躲过去了？嗯？非逼着我把你绑在床上，找个医生过来给你做全身检查？”

    说完这话，荣意突然想到什么，愣了愣，瞧着荣狷默默流泪，一个念头缓缓冒了出来。

    他记得，寇小七之前还叮嘱过他，荣狷有点营养不良，贫血……他一直以为是荣狷挑食，可现在再看，荣狷比半年前瘦了很多……

    “……是不是你的胃出问题了？”荣意病急乱投医，开始想有哪些病是和胃有关的，一样样试探，“胃炎？胃溃疡？胃……癌？”

    荣狷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洗面。

    “求您，别问了……”

    “我是个不称职的工具，活不了几年了，您应该尽快找个新的工具。”

    听了这话，荣意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荣狷固执地要隐瞒病情离开自己。

    原来，他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工具，而非一个有血有肉有尊严的人。人生病了，当然得及时去医院治病，而工具坏了，自然是要换新的，谁会为了一个随时都能有的工具浪费时间，劳心费神地修理呢？

    可是荣狷啊，你把我当成什么呢？我做了什么，让你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呢？

    “荣狷，你仔细听着，你是我的人，一直都是。我不可能给你赦令，你想都不要想，哪怕是把你绑在床上，锁在屋里，你也要死在我怀里。”

    “不管还有多少年，你都是我荣意的人。如果你还对这个身份有质疑，我不介意在这，”荣意指着荣狷左胸不断跳动的地方，轻声道，“烙下我的徽记。”

    荣狷泪眼朦胧地看向荣意，他面上的神情丝毫不假，惹得他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第一次放声大哭。

    “荣意……主人……”

    等荣意拿到体检报告的时候，检查单上白纸黑字的“胃癌”两个字黑洞似的吞噬了他的侥幸。

    “好在还没有发展到晚期，虽然我们医院没有条件，但RDL这方面的技术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成熟了，不过他们只是一个科研机构，如果您能联系上他们，也许能有办法。”

    荣意不放心地又找了寇祁，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里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不过，他不出意外地收获了寇祁的念叨：“我早就跟你说过小心他的身体，你偏无所谓，现在折腾到胃癌就甘心了？”

    荣意第一次没跟他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