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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起来了,可如何是好!” 舒意之外,被称作“苗大夫”的是一苗疆女子,衣着奔放肩腿外露,上至发冠下至脚腕一身明晃晃的银饰,被衬得身姿明艳。她坐在床尾处,两手捧骨笛吹奏婉转的曲,见那小太医回头焦急递来求助眼色,凑过来探了探那倒霉皇帝的手腕,触之灼手。苗女蹙眉,情急之下拔出病患身上最粗的银针,刺破自己食指蘸取鲜血,要舒意以此重新刺入内关穴。 舒意攒眉紧张照做,几人密切关注着,果然眼瞧那皮下肤色淡去。苗女再度吹奏,将不安稳的蛊虫抚平,惑其沉睡。 蛊虫的原主——那苗女不惜重启血饮术以血饲蛊,终于将亲手饲养的子虫安抚下来。 “是时候唤醒她了。” 舒意会意,挪身向床沿前端,探取以一枚细针缓缓刺入乳尖连线中点处的膻中穴。 皇帝蹙眉响起咳声,舒意赶忙抽手取出胸口银针,轻声问询皇帝龙体是否有异样感受? 缠绵病榻的虚弱皇帝轻轻摇头,破开涩痛的喉道一声多谢。 舒意将要继续收针,忽闻门外争执声起,冷肃的一方是君仪,至于另一方被称作“娘娘”的女子何人,因照料皇帝病情常往宫中的舒意与苗女二人不难猜到。 笛声平息,苗女以眼色示意舒太医躲去床栏之后暂避祸端,却被另一只纤细的手挽留。 苗女讶异扭头,正对皇帝苍白面容。於唯澈轻轻摇头,轻声请求她配合。 如何配合?苗女不解眨眼。 皇帝拍拍她里侧空落落的金线玉枕,授意对方躺下来。苗女满心困惑,挂念一身银饰不易隐匿,再者信赖这一根筋的痴心小皇帝,如她所愿,贴床里躺下。 苗女躺下,捏着被角遮掩身子。摒息期盼难捱时刻早些过去。不多时,房门被推开。 吱呦的开门声惊起怒气与寒意,冷冷爬上尾椎骨。 一室清冷,苗女惶然无错。她抱起床角一床整齐的锦被做取暖兼着避嫌之用,不可控地,折腾出些微银器争鸣的脆声。苗女怔然再不敢动,与皇帝如出一辙,偏头紧盯着飘动的床帐,窥看其外身姿曼妙的女子。 这位循声便是矜贵聪慧的女子,便是这位病弱皇帝的心头好。苗女心中如是认定的,抻着脖子只顾眺望对方。 於唯澈将向外的目光撒过来,见苗女如此,蓦然心有思量。 于是她挪手过来,作势扯了扯苗女傍身的锦被。苗女娇呼出声。於唯澈又强撑起身子过来遮掩其口。 惊呼声转为低低呜咽,配合她自己开口,放开浑身病痛折磨的呻吟,果然,如她所愿,阻挠了床帐外迎来的步伐。 於唯澈强忍咳嗽声,眺望帐外娇俏的身影,平缓气息轻问:“你来作何?”不知为何,昏迷转醒的当下,她无比思念陆炜彤,无比想亲近她。 可当她开口,直言不讳将冰刃戳进自己心口。 她似乎对方才暧昧而直白的响声暗示无动于衷,开口只平淡说:“自然求陛下放我夫君。” 夫君,好个夫君…… 陆炜彤一心惦念她的夫君她的驸马。 於唯澈头晕目眩跌回床上,双目噙泪,急咳不止,她唇畔挂着血丝狼狈自嘲: “於唯澈,你终是负于叶疏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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