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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秀色可餐嘛。 (第2/2页)
“没事,正好我这人口味也挺重。” 当晚,褚飏收到冷琛的消息:【晚饭消化了?】 褚飏乍以为他发错人了,转念才明白这是在调侃自己。褚飏装傻:【你指哪部分?】 冷琛:【拿我下饭。】 这不只是试探了,简直是调情。这话和直接问“我好吃么”差了多少?略略斟酌,褚飏回了句:【我胃口挺好的。】 冷琛:【不挑食?】 褚飏:【我喜欢的不多。】 冷琛问:【专爱重口?】 褚飏豁出去了,说:【天生的,改不了。】 这么一来一回,眨眼间两个人便把饭吃到了桌面之下。谁还不懂,还有什么不懂,全懂了,全都承认了。 越是文文莫莫,越是心照不宣。 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褚飏仍记得当时的心跳。怨不得人们热衷暧昧,将明未明的气氛比什么都吸引人。等一切摆上桌面,激情不复当初,总有那忍不住的要往外找回这所谓的心跳。 可惜找回的常常不是心跳了。 心若空虚,找什么都长久不了,治标不治本。 一个人在同样的陷阱里不停上套,不停摔跤,不是因为笨,是习惯了,不上那个套,不摔那一跤,不知道怎么往下迈步。既然摔得不疼,摔得舒服,届时头顶上总有那个么傻瓜伸手拉一把,这恐怕算不得摔跤了。这叫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偶尔放松放松筋骨,换换心情,光明正大地偷闲——偷的是你的闲,和你一切的好心情。无论怎样,你要腾出精力从泥沼中爬上来。你才是摔进坑里了,那个盛满你们美好回忆的心坑,你得独自爬上来。任他在旁边怎样捶胸顿足,怎样埋头弥补,给你加把劲儿施以各式援手,他永远尝不透你吃的苦。 周一冷琛踏进公司,已几乎忘记上周电梯前的一幕,万没料到从会议室出来,再次撞见了那张脸。他心里翻腾着脏话,面上不动声色,顾自朝办公室走。又一个没料到,那家伙竟也跟进来。 “没完了?”冷琛瞟一眼门外,放低声音。 “来和冷经理正式认识一下。”对方笑嘻嘻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吕夏。” 冷琛不动,淡声回了句:“行,忙你的吧。” 吕夏只好收回手:“这么公事公办?” “这是公司,只有公事。而且我和你之间没私事。”冷琛回身往办公椅上一坐,眼皮也不抬地翻起文件,显然是请客走人。 吕夏耸耸肩膀,一副随你怎样的架势,临走把门给捎带上了。不到五分钟,那个差点断送了自己上司十一年感情的小助理敲门进来。当然,也幸亏她,无知无觉中挽救了上司。冷琛把她叫进来,装得漫不经心,问她:“刚从我这儿出去的那个,哪来的?” “琛哥不认识?”小助理倒纳闷了。 冷琛睨她一眼:“你不是号称百事通么,公司什么八卦你不知道。” “上午太忙了,没顾得上。”小助理没听出上司在揶揄她,当个正经事一样点头应道,“等着,下班前肯定打听出来。” 临下班,消息来了,助理悄声声说:“副总老婆的亲戚,大三,在咱这儿实习。” “哪个部门?”冷琛问。 “财务。” 原来是关系户。这就不好办了,只能寄希望于这实习快些结束,彼此再不要碰面。 事与愿违,就在星期五下午,吕夏又一次不请自来。 “你没事吧,”冷琛头都大了,烦不胜烦,“再说一次,我和你在工作上没有交集,有问题找财务徐姐去。” “他们说你结婚了。”吕夏驻在办公桌前,眼睛死死粘着冷琛无名指上的戒指,“你有家还出来玩?” “轮不到你管吧。”虽然这话是当初冷琛为了避嫌自己说出去的,但他没义务向吕夏解释。 “你是gay骗婚,还是直的找刺激?” “想象力挺丰富,怎么,你让直的伤害过?” 随口的一句话,不知怎么把吕夏得罪了,眼一瞪、一剜,别提多么恼怒。看他气鼓鼓离开的背影,冷琛只觉得,神经病,那天晚上一定是酒吧的灯太暗了! 是灯太暗了啊,暗到他居然意图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找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褚飏的影子——十年前的影子。明知找不到,他却仍在潜意识里无耻地替自己申辩:看,我就是怀念曾经的激情岁月,不是求新,否则,我应该找一个与褚飏截然相反的类型。 冷琛压根没想过凭新替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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