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缪思_第二章 招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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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招待 (第1/2页)

    我是说,或许我曾干过这种事。我不知道,我不回忆,原因我说过了。

    今天炽日当头,夏天总是这样。我顺顺当当地骑到家门口,一路只有燥热的风和广阔的田注视我。背后传来阴凉的触感。德国人湿漉漉的脑袋抵着我的背,水流了我一身。他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了,所以我把他的手臂拉到前面,让他勾着我的肩膀。

    这将我身前的衣服也打湿了。但我此时心情十分欢快,并不介意这小小的不舒畅。我想,就算他当时飘在河里,我也会跳进去把他捞上来的。

    最后,我选择让他住在酒窖里。虽然我房子里并非没有条件更好的房间,但我知道他不会是位礼貌的客人。更方便的是,酒窖里还有上次的人留下的几段锁链,可惜已经断了。

    我抱着德国人湿透的躯体,在地上找了块霉点比较少的地方,把他放在那儿。然后,我捡起那套锁链。断掉的这段可以用绳子代替,我想。我又走出酒窖,去往储藏间。

    等我拿着用黄绳临时绑好的镣铐回到酒窖时,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睁着眼看我。我说,“你是谁?”一时间没有意识到他就是我捡回来的人。这是因为他睁开了眼睛,而那双眼睛很蓝,像海浪的尖头。啊,是河边的德国人,他的脸像泥巴和血痕组成的地图,眼睛却和白浪一般纯净。我的蓝颜料够吗?

    德国人没说话,也不告诉我他的名字,大概是听不懂法语。德国人只是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双眼大睁,双腿绷得紧紧的,不停抖动。

    我想他不太对劲,所以我走上去,先把他的脚铐在了木桶的把手上。这花了我好些时间,他越来越剧烈的抖动并没有让这变得容易。等铐好了,我才扶起他的上半身,让他的脑袋靠在我的手臂上,好好瞧了瞧他,用衣摆给他擦了擦脸。他灰扑扑的金发凉丝丝的,皮肤却很烫。

    对了,人不能穿着湿衣服,很难受吧。我才意识到这一点。我自己的湿衣服贴在身上,在凉爽的地下室里逐渐也变得不适了。

    我解开他的军服,从脖子上那个十字型勋章开始。他身体的颤动已经趋近抽搐。“嘘,嘘,马上给你换新衣服,不冷了。”我说。

    话是这么说,我看到的一切却让我十分惊奇。我以为希特勒的军团里都是矫健威武的战士,可是军服底下德国人的躯体瘦巴巴的,比起雄鹰与狼,更像是蝴蝶。我掂量掂量他的身子,真的很轻。

    于是,我想象他与坦克一同翩翩地飞入巴黎,像刀割入黄油。我想象那副画面,又自然地幻想我是一个女人,要迈着轻快的步伐去给他们献花*。可我面前的德国人也不完全是一只优雅而美丽的小昆虫,他浑身都是淤青和血线,太多伤啦,治好之前飞不起来的。但是,我又这么想:如果我再敲断他的腿,他就成了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好蝴蝶,再也没法自己飞离这里了。

    这想法又让我心中滋长起少许怜悯。哦,不过我必须要讲清楚,这是备用计划,如果他乖乖留下来的话,我是不会对客人做这种事的。

    接着,我又脱下他的靴子。让我懊恼的是,捣鼓了半天的脚镣跟着掉落了下来。我抬起他赤裸的脚踝,比划了一下。应该铐在这里的。我会记住这个。

    享受着有事情做的忙碌感,我又跑去烧了一桶热水。我一般在冬天才这么做,但一想到我的客人还在地下室里抖个不停,我就感到自己没有尽到做主人的责任。也难怪,他不知道在河边躺了多久,说不定还淋了昨晚的大雨。

    然后,我把被脱了个精光的德国人又抱上楼去,放在餐桌上,地上太多木刺了,会扎到他。他的抖动渐渐平息了下来,遍体鳞伤的赤裸躯体安静地躺在桌上,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光亮的细屑环绕着他。啊,就和我捡到他时一样,多么平静,多么祥和啊。瞧,我也可以是一位很负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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