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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将施乐彻底从泥潭中,从绝望中拉出来。 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保持着一份高贵骄傲。 易碎,但无人知晓。 除了秋嘉泽。 秋嘉泽不提任何回报,每一句若有所思都强势地将他推向下一个新的阶段,新的生活。 每一个阶段都更好。 每一个生活都让施乐重新燃起希望。 从一点炸起的微弱火光到有些刺目的燎原之势。 秋嘉泽看着偷偷擦鼻子的施乐,递过去一张纸巾,“没成年,可以哭。” “我没哭。”施乐确实没哭,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再痛苦也可以忍着不哭。 “可以哭,我这里。” 施乐依旧没哭,但开始进食。 他想回学校,迫切地想。 如果说十七岁前保持优异成绩是为了逃离那个糟糕的家庭,那么十七岁之后,希望能做一点梦。 让无望的,灰色的人生漏一点点斑驳之色。 施乐在第三天产生排泄欲望。 秋嘉泽将他送到卫生间门口,他怎么都不愿意秋嘉泽跟进去。 施乐可以下床行走,但不能太久。 从门口到坐便器大约十步路,施乐走了七八分钟,坐下时已经满头大汗。 撕裂伤很深,连累到肠壁,至今没有完全恢复,初期愈合时防止粘黏塞了纱布进去,恢复到一半,陆运将纱布扯出来,深层伤口开始愈合,浅层伤口再次被撕裂。 纱布上沾满殷红的血渍,施乐疼得咬破嘴唇。 陆运说那些人再狠点,施乐可能面临小肠坏死。 施乐在里面坐了一个小时,直到秋嘉泽敲门。 “我,我快了。” “没有催你,但是马桶周围没有扶手,我担心你摔下去。” 秋嘉泽的担心不无道理,施乐痛得全身冒汗,汗珠顺着白皙的脖子在光洁的肌肤上流下一条条浅色的沟壑,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苍白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仰着头,闭着眼睛,嫣红嘴唇微微张开。 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他的神智开始涣散,好几次感受不到身体的重心和平衡。 他牢牢抓着马桶边缘,身体开始朝着一旁倒去。 太难看了。 这个样子的他太难看了。 施乐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以为不说不提埋着头就能勉强维持的自尊再一次被摔得稀碎。 然而他没有跌进冰冷的地砖,而是跌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秋嘉泽搂着他,轻轻抚摸着施乐的软发。 施乐抓着秋嘉泽的衣服,将脸埋在秋嘉泽的腰腹,一开始是小幅度的颤抖,慢慢变成啜泣,最后是压抑到绝望的呜咽。 “没关系,在我面前怎么样都没关系。” 随着这句话,施乐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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