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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极度专注地把那人肩膀上的箭头倒钩旁边的肉一点点地挖出来,眉头锁得厉害,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严肃紧张的神情。 “师父,需要我帮忙吗?”我看着他放轻动作给那人处理伤口,询问道。 师父犹豫了一下:“去生盘炭火,再拿床厚被子来……多去备些纱布。” 处理好了一切,小屋里逐渐暖和起来,而这时,夜也深了。 我看到师父坐在床边,看着那人出神。 那人状况很不好,身上的伤口必定令他疼痛万分,但他没有任何表情,已经没有力气去皱眉,是真真切切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师父,他能活吗?” 师父愣了一下,“……不知道。” 从师父的语气中,我猜他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我师父表情仍然是淡淡的,但是这种淡只维持在表面,换句话说,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师父的迷茫。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决定救人。 直到半夜,我们守在一旁,那人的气息越来越弱。 师父突然站起来。 “师父,你去哪?” “去向阎王求情。”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消失了。 还能这样的? ———————— 师父走后一段时间,那人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而第二天早上,师父才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起来几乎心力交瘁,我劝他去休息,但他反过来让我去休息,他要守着这个人。 两天后,上药、喂药、保暖、擦身,在我和师父几乎不离不弃的照顾下,那人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眼神却涣散,看起来是失去了视力,他吃力地坐起来,动作迟钝地摸了摸周边,触及到柔软的被褥,然后强撑着身体一言不发地往后缩,每动那么一小寸,他的身体就痛得更加蜷缩,尤其是腹部伤口和肩膀中箭处,却又不吭声。 “你感觉如何?”师父的声线听起来很淡,但我能听出其中的起伏来,他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 那人不说话。 他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手指捏着被褥,却又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阿庆,去备些白粥来,药也可以开始煎了。” 我乖乖去了厨房,等回来时仍然保持着现状,他不吭声,师父也不吭声。 “你几天没进食了,喝点粥缓缓如何?”师父坐到床边,那人就下意识猛地往后缩。 “别怕,别怕。”师父哄着他,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动作稳定下来。 师父吹着那碗白粥,等温度合适了,递到他嘴边。 米香的味道对于一个几天没进食的人来说一定是无比诱人的,而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对食物没什么渴望,反而下咽得吃力。 师父很有耐心:“再来几口,好不好?” 他看那人沉重而缓慢地眨眼,又道:“等会再睡,先把药喝了。” 我去厨房把药拿来,师父又耐心地喂着,一定是药太苦,那人咽下了几口,便开始干呕起来,他本就没力气,这样一动,又牵扯到其他伤口,看起来更痛苦。 他虚弱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不喝了,”师父终于动摇了,“你失明了……先好好修养,看看能不能恢复。” 那人的意志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然而身体机能不允许他醒着,只躺了一会便进入了休眠状态。 “师父……”我试图出声。 “安静。”师父嫌我吵,做了个手势,把我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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