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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句话。 纪清林还是余怒未消,有些伤感地揉了揉太阳穴,说:“房间里还有我和她照片,她见到你不知道会怎么想。” 阿姨听了仿佛得救一般地说:“没有的事儿!我把夫人的照片给收到您现在的屋子了。一定是没有看到新夫人的!纪先生您放心。” 纪清林闻言,面色沉得更厉害了:“听你的意思你觉得你还做得不错?”众人都屏息静气,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纪清林闭了眼睛,眼前的事情过于糟心,让他愤怒,但是不得不像个体面人一样去处理。平复了一下心情,睁开了眼,从旁边的恒温恒湿的柜子里拿出了根雪茄,用火柴撩了火,烤了烤,点着了深吸了一口。半晌,悠悠地说:“你也别在我家做了,明天让肖平把你的这几天的工资结算一下,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别让我再看到你。” 客厅里很安静,只听得到阿姨抽噎收拾东西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纪清林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雪茄,眼睛看着烟雾自由地聚散,像是抓不住的人,和回不去的过去。纪清林很少抽得这么凶,但是也没有人敢出声劝,大家都有默契地知道着什么东西,言殊从这窒息的沉默当中感受到了纪清林对自己的排斥。 解救这份窒息的是阿姨,阿姨拿着自己不多的行李,规规矩矩地冲着纪清林鞠了个躬,说:“纪先生我先回去了。”然后开了门离开。 看着阿姨的离去,言殊才察觉到这段婚姻于自己而言可能并不是赏赐,随之而来的还有自己被禁锢的身心。阿姨惹怒了纪清林可以随时离开,但是自己和纪清林并不是这么干干脆脆说断就断的关系。他不是害怕了,他只是感到悲伤。 因为喜欢上神明,神明不能将所有的眼光与精力还有爱意投射到自己身上,本身就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纪清林沉默了很久,把雪茄放进了盒子里,起身去了那间房。言殊亦步亦趋地跟到了房间门口,在门口看着不敢进去。安安静静地看着纪清林把新婚的被单换掉,变成纪清林房间的那种款式的被套。接着又把房间里所有贴上了红喜的东西扯掉,在手心里揉成一团。又从自己的房间把纪太太的照片接了回来,循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把纪太太的照片一一放好。 言殊就是在这里,在这种情境下首次看到了纪太太。 纪太太比他想象的要美丽而且和善,不张扬,但是让人感觉很舒服。言殊觉着,古诗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这种女子。 纪清林擦了把额头的汗,见到房间恢复了原状,躁动的情绪安定了下来,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和言殊结婚的日子,后知后觉地,尴尬的情绪像没入水的木头,冒出了头,想了半天,找补地说:“这是我之前的妻子,叫夏诗云。” 言殊甚至都还没有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对纪清林敬爱的本能就冒了出来,已经给纪清林准备好了台阶:“纪太太是个非常有才情的人。” “你不生气?”纪清林问。言殊微笑着摇了摇头,心头好像有千万根针细细密密连续不断地穿刺。 纪清林低头看着夏诗云的照片,手指隔着玻璃摸索着夏诗云的脸,说:“她确实很有才情,是我高攀了。” 听了“是我高攀了”,言殊才知道自己求之不得的人,对上另一个人,竟然能卑微成泥土。人和人的差距居然是如此巨大。人生而有等级,只不过不在外在,而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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