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身是药 (第2/2页)

起他人半点喜欢，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必得牢牢抓住他，让他离不开我。

    堕入魔道之后，孤月夜曾痛斥我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她说一个魅魔不以双修之术增进修为，却妄图以剑入道，成为一个剑修，真是可笑至极。空晚华当年从幻魔池中化身而出，虽成为无法结丹的魅魔，但依旧凭借着不断地努力成为仙门中人人谈之而色变的存在。她在初涉红尘的那几年中，曾让数十位仙门大能拜倒于她的裙下，任她予取予求，这段往事，已成为仙门历史中一道丑陋的疮疤，一段他们想要极力掩饰的禁忌丑闻。所以孤月夜骂我，说我在玄天宗已经被那些古板的剑修教傻了，整天想着什么礼义廉耻，难道魅魔以魅术获取修为，不是天经地义么，犹如虎吃兔，猫捉鼠，此乃大道自然而已。

    孤月夜也许没有说错，我虽身是魅魔，却长了一颗道心，然而正是这颗道心，让我的修为难以精进。在玄天宗修行的百年间，我因是魅魔之身而结丹艰难，修为难有突破，以致与我仰慕的师兄，渐成云泥之别。然而我依然没有放弃道修之路，只是日日勤修苦练，以期能有所增益。然而时至今日，我却不得不弃了我曾经的道，做回一个真真正正的魅魔了。

    我如无骨的藤蔓，攀附着燕无殇坚硬的身体，慢慢向上生长，每向前一步，便是浑身酸痛。他依旧没有动作，像是无动于衷似的，即使我已经用尽全力与他肌肤相贴，也没有换回他一点点的回应。我心中有些泄气，这种毫无回应的献媚，让我觉得屈辱不已。我几乎想要放弃了，然而身下那紧绷的身躯滚烫如火，渐渐温暖了我在葬魂渊中冰冷已久的身体，让我又舍不得离去。我极力回忆着曾经在朱颜道的酒宴上看到过的景象，魔女们穿着裸露大片肌肤的衣裙，似软蛇般跨坐在男人腰间，半眯着眼睛送上红唇，一双柔荑缓缓下移到桌下看不到的地方，灵活挑弄，不消一刻，便能将猎物送上欲仙欲死的巅峰。

    我学着她们的样子，想要拂开胸前的衣衫，但又一想，那里旧伤累累，又有刚刚被石头摩擦出的血痕，定是一片狼藉，若是此时袒露出来，说不定只会让燕无殇更倒胃口而已。他本来就很厌恶我，此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而魔女们双眸半阖的旖旎情态我自然也是做不出，我的眼睛是瞎的，伤口处结着厚厚的血痂，定是十分吓人。想到这，我便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不想让燕无殇看我，但这也不是办法，想了想，便只能解下自己的衣带，蒙在眼上，在脑后打了个结，如此便将这双瞎眼藏了起来。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让那处更湿润一些，但唇上细小的伤口沁出了血，铁锈味顿时散满了整个口腔。我用力将那味道咽下，狠狠抿了抿嘴，心一横，指尖迅速向上滑去，终于在布料之外摸到一寸肌肤，那底下有一条血脉突突跳动，像是湍急而贲烈的河流。我心想，就是这里了，便不顾一切，扬起头颅，将双唇贴向那处。

    触感滚烫，又如弓弦般紧绷，唇贴上的一瞬，有细细密密的凸起自那皮肤之下悄然爬出，燕无殇似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发出一声沙哑低吟，似在痛苦压抑，连身体都微微颤了一下。但他竟然没有推开我，我心中一喜，行动越发大胆，将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后，鼻尖抽动之时，我闻到了更加浓郁的清君冷香，那曾是我年少之时最爱的一种味道，我心中愈发痴迷，竟似被诱惑般，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那香味传来的地方。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燕无殇的呼吸顿时变得粗浊起来，一声一声清晰可闻，喷洒在我的颈侧。腰间突然一痛，是一双大手掐了上来，捏着我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拉，将我紧紧箍在怀里。

    燕无殇动了，我知道，他终于忍不了了。

    他低头在我耳边，唇角若有似无擦过我皮肤，用力将我嵌入怀中，声音绷得死紧，像是终于有了决断，只听他道：“那好，叶思舟，摄魂术除尽之前，你便做我的丹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