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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虐攻是百年大计不准变;野宝死亡当夜,是哥哥们的心碎之夜 (第3/3页)
界上很多家庭愿意收养无血缘的孤儿,即使是不同种族和国籍的孩子。 而像舒家这种自视甚高的知识分子家庭,却对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冷漠以对,毫无人情味可言。 舒屿没有回答,冷淡地看了于助理一眼,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压在心底多年的东西,此刻蠢蠢欲动,似乎要喷涌而出。 为什么……觉得如此不安? 舒屿揉了揉眉心,拿起挂在衣架上的亚麻外套,略显疲倦地撂下一句:“我先回去了。把我桌面的文件整理好。”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可能是为了并购重组的事,最近他连日加班,精神有些跟不上了吧。 与其强撑,不如早点回家休息。 舒屿发动了引擎,车子汇入了午夜市中心宛如火龙般的滚滚车流之中。 远方墨蓝色的天空下,似乎燃起了一片红光,不知道那是商业街未拆的红灯笼映出的光,还是烟花绽放的光芒。 舒屿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消防车,眼前似乎燃起闪闪发光的火舌。 燃烧生命的大火在空中旋转飞腾,舔亮了半边天。 火舌像是卷过了他的喉咙,热烘烘地刮过食道,然后在胃里一阵翻滚。 呼之欲出的痛苦。 …… 可能是红光造成的不祥预感,当夜,舒屿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 每次惊醒,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当他细细回忆噩梦的内容时,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梦境的碎片浮光掠影,不见飞鸟,只剩下一片鸟羽,让人难辨全貌。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个梦,极度的可怕,仿佛是潜意识立下的恐怖谶言: “——你即将失去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 同一个夜晚,时间移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午夜尚未来临,灯光通明的豪华游轮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 远眺海平线,可以看到南海的人造岛屿海花岛,明亮闪耀、五光十色,仿佛海上的夜明珠。 舒北宸站在甲板栏杆前,微微拂面的海风格外温柔,他的心中却隐隐生出一股冰凉的不安,与深入骨髓的孤寂。 受海花岛的宣传部邀请,他前天乘上了海花岛三日游的云顶游轮,前往南海拍摄海花珍珠的广告。 今天是游轮旅的最后一天,拍摄组完成了任务,早已呼呼大睡,他却心神不宁,辗转反侧。 梦境像是被打碎的镜子,尖锐的碎片散落一地,让他醒来头痛欲裂,却难以回忆梦中的景象。 只觉得是非常可怕、骇人的噩梦,似乎有鬼影掠走了他最心爱的宝贝,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站在甲板边上,看着眼前荡漾着粼粼波光的海面,与无边无际的浩瀚星空,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晚上。 七年前的冬日。 因为学校尘嚣日上的谣言,舒野休学在家,终日阴翳;舒北宸却作为校篮球队的首发,代表学校参加了市里举行的冬季杯选拔赛,意气风发。 比赛的那个周末,打赢了初赛的星期六晚上,他与队员们一起出去喝酒撸串庆祝,玩到半夜才回到体育中心休息。 凌晨时分,他突然想起,随身带的篮球鞋鞋底磨损得厉害,有点打滑,可能会影响第二天的复赛,他本打算昨晚吃完饭回家换球鞋来着,一时喝醉竟然忘了。 他从床上中爬起来,草草套上衣服,在晨星寥落中打车回了家。 推开玄关的门,客厅一室黯淡,天尚未破晓。 他直直走进自己的旧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双全新的Jordan篮球鞋,往背包里一塞,转身大步离去。 经过舒野的卧室时,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只见卧室的门虚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怔怔盯着漆黑的门缝,心中炙热的情感一点点沸腾起来。 很奇怪,每当他看到舒野的时候,都觉得心脏滚烫,仿佛有什么要涌出来,然而只要看不到舒野,这种感情就像被一种奇怪的力量给压下去了,他亦不觉得想念。 但此刻,看着舒野的卧室门,从小到大与舒野经历过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他只想推开门,将舒野摇醒,紧紧地抱着他,用坚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 “别害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也会永远相信你。” 但诡异的是,这种渴望刚刚诞生,就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给压了回去。 他僵立在门外,潜意识强烈地催促他进去,安慰舒野,陪伴舒野,不必管什么血缘、冬季杯,不必管世界上的所有一切。 而表意识却用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他,他竟然硬生生地迈不出脚,一动也不能动。 心中有一个冷酷的声音:舒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晏宁才是你的弟弟。你应该下楼,回体育中心,继续比赛。这才是你的人生。 绳索缚着他,僵硬地、机械地一步步往外走,甚至让他感到十分荒诞。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部木偶剧里的角色,行为举止由不得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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