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讲不出来的心意 (第1/2页)

    徐时冶迟疑地枕上去，嗅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茉莉花茶香。

    茉莉花茶香，就是大自然所馈赠的花与叶的气味，清新馥郁，不带一丝腐臭的腥。

    片刻后，徐时冶颤碎了的呼吸声慢慢传来，散成数道音节的哽咽声自肩头传来，伴随着极低的、令人动怮的泣音。

    芳香流溢，茶味盈鼻，徐时冶满脸泪水，极小声地吐出几个字：“我也不想哭的。”

    怎么就忍不住呢？

    极淡的沉木香也染了青泽一身，徐时冶好半天才止住哭声，眼眶红红的，兔子似的。他抬手触碰开关，手指尖跟想象的位置有偏差，够了半天没够着，于是压抑着情绪再度陷入崩溃。

    分明是件再小不过的事，徐时冶却因此哭得不成人形。

    青泽将吊灯关上，窗帘被遥控着拉拢，屋内的光亮被尽数抽走，伸手不见五指，黑黝黝的一片。

    徐时冶疲倦地闭上眼睛陷入回忆，声音听起来沙哑而虚弱：“一想到那些事情我就有些想吐。”

    红的血，灰的地，黑的影。

    白的是什么呢？

    人的牙齿、眼白，还有射出的精液。

    他是一尾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鱼，浑身湿淋淋的，不知道是谁的汗液、口水或是精液。

    那些人好像很热衷于一种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摁进水里的游戏。

    一边欣赏他的挣扎，一边享用他的紧致。

    铁钳一般的手掌锢住脖子、岩石一般的拳头砸向太阳穴、钢印一般的靴子踩在阴茎上，是暴力。

    囚禁、刷洗、鞭打，也是暴力。

    插入、顶弄、撞击，还是暴力。

    酷刑、强暴、轮奸，语言上和心理上的羞辱，都是他们标准保留戏目的组成部分，当然，仍旧是暴力。

    性只是暴力的实施途径。

    性奴隶只是暴力的有效成果。

    徐时冶胃里空空如也，所以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包括他的心意。

    他只好哑着嗓子，在黑暗里狼狈地干呕。

    青泽教他的，他都在练。但有些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抽身，就被潮水般涌来的负面情绪吞没，那之中像是长了触手、或是海草一类的东西，它们既像冰冷的毒蛇又像黝黯的影子，牢牢缠着他，迫使他不断下沉。

    干呕声渐渐息了下去，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像流不尽的眼泪。

    徐时冶依然靠在他的肩头，不愿睁开眼睛。

    “睡吧。”青泽轻柔地拍拍他的背，耐心地等他起身。

    徐时冶撑着手臂，将身体挪开，紧接着一股脑瘫倒在床上，指尖都在颤抖，腰肢与后背发软，脸颊滚烫——那是和青泽肢体接触的地方。

    这叫人怎么睡得着呢？两人躺在床上同时这么想着。

    直到深夜雨声一歇，他们便在沉寂无声的房间里倾听着彼此有节奏的呼吸声，中间夹杂着翻身的动静、极小声的叹息和藏在心底不曾出口的感谢。

    彻夜未眠。

    徐时冶知道自己还是说不出口，但勇气没有就此消失，反而是暗中积蓄起来，等待着被自己点燃的那一刻。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坚强。

    青泽知道他还是说不出口，但勇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