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被遗忘的梦 (第2/2页)

碰撞，两次清响后，第三次撞击终于敲出了火光。石板显现出隐藏金纹，与此同时匕首刀面也折射出相似花纹，金色火焰包裹着刀刃。

    回响激发了残余的灵魂之火。

    女巫紧接着将匕首悬在火堆之上，紧接着打开玻璃瓶。

    零星白光从瓶口溢出，顺着火焰融入匕首。

    “你为了救一个陌生人拿出了全部？”卡米拉忍不住开口，“这是你历经……”

    “他值得。”

    “你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卡米拉。”女巫说着，拿过匕首，悬在白布人形的胸口上方，“我们此后旅程将一路孤独，生命中无需记住更多人名。”

    “但我希望我们孩子不是。”

    “与其让它成为尘封的纪念，不如用它去尝试那渺小的希望。”

    说完，女巫双手握住匕首，用力扎入那人胸口。

    一瞬间爆发出的光芒盖过了晚霞，整座森林为此震荡。满溢的生命力量在林间窜动，随即又如同退潮般聚落回原点，融入白布之下。

    女巫拔出匕首。

    一片寂静。僵硬的胸膛并没有再次起伏。

    “他并不想重返人间。”卡米拉遗憾地说。

    “不。”

    女巫解开白布，将那个孩子拢入怀中，男孩低垂着头，毫无生气。

    “我的男孩……”她让男孩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如同他的母亲般拥抱他。

    “他只是没有找到一个理由。”

    女巫温柔地用手指梳理对方棕栗色卷发，“想要活着是其一，为了一个理由活下去，是其二。”

    “那你要如何让他找到理由呢？”

    女巫转头，抱着男孩，朝卡米拉的方向微笑，一缕浅金色长发落出兜帽。

    “我的孩子们会帮助彼此。”伊莲娜说。

    她看上去那么平静又充满爱意，宛如废墟前的一尊圣母塑像，静静在晚风中消散，火苗熄灭，夜幕低垂。

    伊恩看着年幼的自己逐渐消失。

    “这是你第一次死亡。”蛇在他耳边说，“你的第二次生命源于她——你也是伊莲娜的孩子。”

    它绕着青年脖子盘旋，绕道他另一侧继续说：“你活着的理由就是付出与保护。从一开始，你便被命运安排好，无论故事怎样发展，你和她的孩子总会相遇。你将沦陷，为他付出一切——这是她带给你新生所索取的报酬。”

    “你是一个自私母亲留给她孩子的遗产。”毒蛇吐露蛇信，它怀着一种恶意的期待，好奇地等着人类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伊恩最终说道。

    “但现在我知道，我有一个伟大的母亲。”

    “你真无趣。”没能得到满意回答，蛇扫兴地甩尾，“你失去了声音，你获得了烙印，却全盘接纳。”

    “因为总是那么傻，所以才那么倒霉吗？”它缠住对方脖子上那暗红淫纹。

    “去找塔玛兰的德鲁伊，”卡米拉说，“她会告诉你这些印记的信息。”

    “如果你能醒来的话。”

    她说完，蛇突然又缩起身体，倏地朝对方脖子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