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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糟心儿子和他的倒霉爹 (第2/2页)
胡闹,但单哉败就败在,他逐渐不把那孩子当孩子看了。 小孩子没多大点,憋不住尿很正常。单哉没办法,睡前不让喝水,又催促厕所,到最后还是没用,便只能跟他分床睡。 儿童房理所当然是叫手下弄的,按照那小子的喜好搞了个海洋主题,子平还抽空在墙上画了一只大白鲸,单哉寻思自己小时候要能住上这样一间房,做梦都能笑醒。 都给他做到这程了,那小子总不能有怨言吧? 嗯,没有怨言,人家直接哭,趴在自己的房门口哭一晚上,单哉被吵得睡不着,第二天睡过头,错过前来拜访的“前辈”不说,那小子的眼睛还给哭肿了,不得不送医查看,然后被医生一顿数落——一整天都鸡飞狗跳,单哉头疼不已,只好让那小子再睡回自己的床上,忍受这颗随时可能尿床的定时炸弹。 这般倒霉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单哉按照医生的嘱咐,不让那小子随意出门,结果他竟偷了钥匙半夜跑出家门,害得手下几个连夜寻找,还因被怀疑是窃贼而被抓进了局子;再比如,单哉拒绝在出差时带着他,那小子竟把他的行李箱从阳台扔了下去,还把他颇为中意的一件度假衫用剪刀给剪了…… “子平,我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上天派来克我的。” 单哉趴在办公桌上,眼下挂了老父亲特有的黑眼圈,嘴角却含着笑意, “不过也好,省得以后没人压着我的脾气。他要是不爱动弹,我还不放心了嘿。” 郎子平笑着摇头,倒了杯咖啡端给单哉,温声道: “他就是想让你多陪陪他。” “得了吧,我陪着他他又嫌我,祖宗似的难搞得很。” 单哉把脸凑近杯子,狗子似的舔了口咖啡,太苦,便又趴了回去, “我确实该找个保姆了,不然每天都得回家,得错过多少夜生活哎……” 单哉话说到一半,座机电话响起,接起来,又是一桩麻烦。 “说是要我亲自过去处理,今晚回不去了……” 单哉干巴巴地拖了长音,似乎指望什么,但郎子平就是不回话,无言拒绝了单哉的请求。 “子平……” “我晚上有讲座。”郎子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含笑道,“去吧,尽早回去,说不定还能跟他说个晚安。” “……”单哉笑着伸了个懒腰,久违地露出了少年时才有的神态,“哎,真麻烦。” 很遗憾,单哉当晚就没能回去。 天蒙蒙亮的景象怕是熬夜者最讨厌的,单哉也不例外,他甚至懒得去整理身上的凶厉和冷气,或者说,他被那无穷无尽的烦心事给消磨了难得的柔情,竟是暂时忘却了,那宅子里还有个孩童的存在。 用力甩上大门,整个别墅内都回响着愤怒的关门声,单哉不会失控地大吼大叫,但沉默却是更为可怕的怪物,在寂静之中滋养他的坏脾性,并最终引导一切走向令他后悔的结局。 “单哉……” 微弱的呼唤如寒潭中的一颗石子,“噗通”一声唤醒了单哉的灵魂。 “……睡觉去。”单哉实在是没心情得去调整状态,冷硬地驱赶着那个孩子,并收获了回声中的愠怒。 单哉,你是在责骂自己嘛? 许久没听到楼上的动静,男人松了口气,丢开黑色西装,躺倒在了沙发上。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确实是在等待那个孩子的回复,他渴求有人能把自己从坏脾气的深渊中拉出去——但没有,没有孩子会想接近凶神。 算了,睡吧。 单哉有些泄气,自我安慰着闭上眼。 天很快就亮了,单哉觉得自己大概是睡了的,至少当强盛的白光刺穿眼皮强迫他醒来时,他没再如往常那般头疼,更没有满腔怨气丢给太阳公公。 带着鼻音轻哼一声,单哉朦朦胧地睁开眼,迷糊的意识在雪白的天花板上旋转了一圈,等它们再次回笼,单哉突觉不对。 胸口好沉。 低头看去,果然,某个本该在房间内呼呼大睡的小屁孩趴在他的胸口,热乎乎软趴趴的小身子趴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腹,跟一滩白猫似的,一起一伏,看上去是睡得很熟。 啥时候跑过来的? 单哉懵懵地捧住那小子的毛绒脑袋,毫不顾忌地搓揉了两下。那少眠的男孩自然是醒了的,但他蹭了两下单哉的胸肌,抬头毫无威慑力地瞪了眼单哉,翻个身,又睡了。 “……哈哈!你这小子!给老子起来!” 想起来了吗?单哉,你也曾找回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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