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欢[伪父子]_七十四:一纸家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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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四:一纸家书 (第2/3页)

办法读书习文,只得侍弄花草女工、琴乐钟鼓,聊以为乐。又或僵卧榻上,然则白日已然眠足,夜里便难以入寐,长此以往日夜颠倒致使旧疾复发,身子每况愈下……”

    “自诞下羿儿,晨起摆弄锅灶,又兼哺乳,夜半羿儿时常啼哭不止,吾虽忙碌疲惫,却愈发康健、心神餮足,比之往岁多有益善……”

    “吾赴亓蓝践婚约已三年有余,于燕京无牵无挂。唯独胞弟,不能忘怀。默来信一封,吾日夜读之,尤不解相思。然,已嫁往他国,身为人妇,为之奈何……”

    “默,见信如晤,盼复…盼复…”

    家书只三张纸,通篇读来,唯有“思念”二字。曲默低着头,眼泪便从眼眶中跌下来,砸到纸上晕湿了字迹。曲默忙不迭拿帕子去擦,却又将那块濡湿的纸弄破了。曲默便忍不住,撒了手中纸张,双手掩面,泪水滔滔直下,无声哭了起来。

    一想到信中所写,曲默便觉心如刀绞。想来去年他在北疆收到曲献那封信时,对方已然是身怀有孕,又旧疾复发,却还顾念他在北疆服役,报喜不报忧。背井离乡,言语不通……只此家书上寥寥数句,怎能道尽她所受苦楚?

    曲献远嫁亓蓝,始作俑者便是燕无疴。原先曲默还料想,燕无疴沦为平民,一辈子守皇陵无召不得出,这便算他一报当年的仇恨了。可如今读了这封家书,三年前的旧恨涌上心头,历久弥新,曲默恨不得立刻冲进大牢将燕无疴当场诛杀。

    第二封信是北疆的吴仲辽写的,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信上吴仲辽说自己年前得了空闲,想带着妻妾老小到来燕京一趟,便写了书信,欲借住相府几天,或是让曲默另给他赁个宅子。

    曲默现已成年,且曲鉴卿不日便要迎娶北越长公主,曲默边想借着吴仲辽这个契机,自己收拾收拾先搬走,免得日后跟那长公主相看两厌。且他现在好歹也是个统领,万一被人撵出来,岂非贻笑大方?

    他料想曲鉴卿约莫会同意,于是写了一封书信命齐穆送回相府,这两天就开始命人着手寻找合适的宅邸了。

    谁知曲鉴卿应允的口信齐穆没捎回来,倒是带了张纸给曲默,上面没提吴仲辽的事,只六个竖写大字:相府住不下你?

    曲默在亁安山一时半会回不去,况且他也不想跟曲鉴卿再起口角之争,曲默受了这闷气,这件事只得作了罢。

    可吴仲辽是奔着曲默来的,跟曲鉴卿倒没有多大干系,总不能曲默在亁安山待着,却叫吴仲辽一家去住相府,没有这样待客之道。

    于是曲默便央邱绪去帮吴仲辽另觅住处。

    邱绪知晓此事原委之后,又看了曲鉴卿写给曲默的那句话,差点没笑到桌子底下去。

    邱绪原话是:人家是堂堂北越国君的妹妹,一国长公主,犯不着跟你一个小小校尉一般见识。也就你整日将此事挂在嘴边上,人家知道你姓甚名谁?曲叔叔还没嫌弃你三天两头地生事给他脸上抹黑呢,你倒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嚷嚷着要搬走,是想叫外人都知道你们父子离心?好聚好散得了呗,还真把自个儿当戏文里顾影自怜的弃妇了………

    邱绪虽然为人忠厚良善,心眼不多,但一向嘴毒。他先前是看着曲默病恹恹的没想张口,如今再不忍了,句句风凉话里都带着刺,把曲默里里外外戳了个。

    曲默没出声,木着脸听邱绪数落了半天,听完便将人拉到校场打了一顿出气。

    曲默这两天才到亁安山,一众属下摸不清他的脾气,不敢轻易上去劝架,于是都在后头观望着,又撺掇着、叫齐穆去把曲默拉走。

    齐穆脸皮薄经不住说,便去了,然而到地方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曲默冷冷横了一眼。

    齐穆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还是活着的好,便又抬脚走了。

    曲邱两人从校场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挂了彩,齐穆招呼着军医过来看看这两张金贵的脸,结果被邱绪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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