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欢[伪父子]_一一三:风雨欲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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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三:风雨欲来 (第2/3页)

定要为他挑选一个强大的依仗……”

    不知是被那句“嫡子”刺痛了,还是这消息实在难以接受,燕无疾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燕无疾后退几步,跌坐回原位,低头失神地呢喃道:“我以为三哥死了,父皇他就会选我的……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正月末。

    曲鉴卿的伤好得越发爽利,禾岐说他不必整日药浴熏艾了,只是依旧要喝药,来将养先前因饲蛊而亏空的身子。

    是日闲来无事,曲鉴卿便在书房中练字。

    房中陈设还是数年前曲默姐弟在时布置的,是以那张书桌给成年男子来用,着实有些矮,长袖总是耷拉在宣纸上蹭着墨迹。

    伺候的侍女便给曲鉴卿系上了攀膊。

    那是一根素色的缎带,上头绣着团云的纹路。因着系得正,绑在肩臂之间时,带子上坠的小玉佩正好落在背后交叉处。从后头看,肩背挺拔,手腕运笔时那玉佩在脊背上稍稍晃动一二,煞是好看。

    这攀膊是个时兴物件,原是在田间水地里的劳作之人所创,后头才作为饰物在江南一些富贵人家中流传了开来。

    曲鉴卿也算“入乡随俗”了。

    “大人,有京城来的书信。”

    原是曲默写的,信中问曲鉴卿的安,说府里一切都好,叫曲鉴卿安心养身子。又说曲鉴卿生辰将至,往年他都不在,问今年曲鉴卿想怎么过。

    正经事似乎就这两桩,寥寥数字一语带过,余下的都是些琐碎的闲话。

    “家中桃树发了新芽。”

    “曲江老不中用,愈发昏聩。”

    “前儿,弦居二楼琴室落了只雀,久驱不去,是以捉来逗弄。”

    “隆丰楼推了新菜品,名曰‘回青’,做法是取燕窝与今年春上的新笋炖煮……与伯渊同去,等了两个时辰才吃着……”

    信中曲默费了些笔墨去写那“回青”的做法,洋洋洒洒落了好几行,任谁看了都要觉得这是道千金难买的美味。谁料最后写味道时,却是:难吃,一股子泔水味。

    曲鉴卿不禁莞尔。

    后头又有诸如“思君甚,夜难寐”之类的黏糊话,问曲鉴卿在江南药庐都做些什么,可有好好养病, 最要紧是,可有想他?

    齐穆进书房时,便看见曲鉴卿素手捻着几张纸,垂眸看着。他神情闲适,眉目舒展,唇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人。”

    齐穆这一声将曲鉴卿喊了个回神,他敛去脸上不可多得的柔情,将信纸小心对折好,放回信封中,又重新执笔,开始写今日未练完的字。

    “何事?”

    “外头有三四个青年人求见,自称是今年江南一带参加春闱的举子,进京赶考前先来拜…拜谒一二。”

    曲鉴卿倒是不像往日一般,金口一开,一句“不见”便将来人打发了。他只沉默着垂眸,挥腕运笔。

    纸上“青云”二字墨迹未干,力透纸背。

    曲鉴卿不发话,齐穆也不敢擅自离开,只安静在房中候着。

    半晌,齐穆方听曲鉴卿清冽的嗓音说道:“告诉他们,陛下最厌朋党勾结,为避嫌我不便相见,若是有缘,将来朝堂自会见面。其余的……如有难处,可去本地的考务司求助。”

    “是。”

    后半晌淅淅沥沥地落起了春雨,从西面飘来两片乌云遮蔽了日头。光线不好,曲鉴卿字也练地意兴阑珊,是以罢了笔,在檐下听雨喝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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