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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2/2页)
并不高兴。” 还完债之后,他还为严争泽找好了另住的房子。 与其说他是在打发严争泽,不如说他是在打发自己那日渐深沉的突兀情感。 严争泽忽地想到那个视频,“那我们上床,”他问,“是因为钱?” 郁如来笑了,淡粉色的薄唇抿着,笑得并不开心。 扬起的嘴角又慢慢落下,郁如来眼神复杂,“是我当时太冲动。” 男人之间的那种生理欲望,像一朝发了瘾,打得人措手不及、晕头转向。 事后回想,他是心甘情愿被严争泽牵着鼻子走的。 说不出谁是谁非,不过一笔糊涂账而已。 “但我不后悔,”郁如来对他说,“一点都不。” 他们是有过一段好时光的。 即使严争泽没爱过他,但那些相敬如宾的白天、纠缠不休的黑夜,结结实实地占据了他们生命中不可复制的半年。 严争泽的十七岁,从头到尾都是郁如来存在过的痕迹。 “可惜,因为钱开始的关系,也会因为钱结束。” 严芝孟找上他们,要求带严争泽回国。 但那时候,郁如来的期望已经太多,他无法放手。 那么好的严争泽,马上就要成年,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介绍给任何人。 哪怕他们的开始不够光彩,可偶尔严争泽看他的时候,会让他觉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后来,也是严争泽亲手敲碎了他的白日梦。 “我说过,你一直很聪明,”郁如来垂落的睫毛轻颤着,“如果不是我太固执,郁申澜不会找你的麻烦。” “你也就不会出事。” “归根结底,错全在我。” 严争泽静静地听完,忽然道:“你说你曾经联系过我。” “对,”那是郁如来在飞机上说的,“你出事后的第七天,我去探视,但病床已经空了。” “有一天,我想联系你。” “打过电话,发了消息,始终不见回音。” “其实狠下心,也不是没办法找到你,但我放弃了。” “实在没什么意思。” “我没有收到,”他说,像在替那时的严争泽回答,“如果收到了,我会回复的。” 郁如来笑了笑,都不重要了。 他已经做完了决定,也负起了责任。 “我知道的都说完了,”郁如来轻轻道,“你有记起什么吗?” 严争泽回视他,静了很久,“没有。” 郁如来凝神望着他,蛮不舍的。 “严争泽,”他叫他,缓声说道:“你看,我帮不了你。” 他曾经想做严争泽的救世主。 但运动会那天,当他看见赛后严争泽被一个女孩飞扑拥抱时,他感受到了心中冒起的燃燃妒火。 蛇引诱夏娃,严争泽引诱他,不,是他注定要受这份引诱。 “你想说什么。”严争泽第一面见他这样问,眼下还是。 “我要走了,”郁如来陈述道,“之前说的那些,都算了吧。” 他不是非得受人要挟,也不是非得和严争泽有个结局。 回来能见到他,已经不虚此行。 “是严芝孟威胁你,”严争泽的目光咬住他,“还是你在欲擒故纵。” 他在公司见了严芝孟,自然是瞒不过严争泽的。 “他的确威胁了我几句,”郁如来按实说,“但都无关痛痒。” “至于欲擒故纵,”郁如来苦笑,“我一开始是想这么做,可对你不管用啊。” “那是什么,”严争泽紧接着问,“你自己说,或者我去查。” 郁如来下巴颏挨着抱枕不动,古怪地看了一眼严争泽,“这样显得你好像很在意我。” 严争泽说:“我在意的是能否找回记忆。” “原来如此,”郁如来有时就会这样,爱逗趣心里亲近的人,“那我对你好重要呀,是不是?” 严争泽看着他,神情认真道:“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 郁如来却望地板,喃喃道:“你究竟要我说什么。” “说我还爱你。” “说我不想逼你做错事,再被严家的人指责?” 严争泽像被他的话震住,半响没吭声。 郁如来抬眸去看,发现严争泽皱着眉头,眼神躲闪,一副被人突然告白、拿不定主意的纯情模样。 这是严争泽和过去最不同的地方,他会害羞,是一个没受过伤害、有正常情绪的人。 而从前的他,在发现郁如来的下身多出一个器官时,也能眼眨都不眨地直插进去。 郁如来望着眼前这个的严争泽,抱紧了怀里的方形软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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