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汲者 (第3/3页)

打扰我看电影了。”我在他耳边说。我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反正人是走了。

    我算着日子，估计下个学期左右就可以分手了。我左手拿着奶茶，右手拿着薯条，看着这场喜剧片。电影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居然回来了，头上有点白色，我估摸着应该是雪，他的出现倒是让我挺意外的。他坐在我的怀里，还喘着气，没有说话。我觉得他应该是赶回来的，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回来呢？我像是会责备别人的人么？

    我把嘴唇贴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怎么那么急着回来，反正电影也要结束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僵直地坐在我的怀里。我玩着他的手，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实在想不清楚男主赶回来的理由。

    电影彩蛋结束后，他试探地说，“你不生气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小心，有着我又不太懂的感情色彩。我把奶茶杯扔进垃圾桶，“为什么要生气？”他听了这个话，更加沉默了。我拉着他的手，去逛了超市，去了甜品店，给他看了我给他定做的蛋糕。他吹了蜡烛，和我吃着蛋糕，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生日快乐，今年也在按时长大。男朋友。”我没有在意，我掐了掐他的脸。

    后来就是新年了。他是个孤儿并没有什么家人，我可怜他把他带回了家，借口就说一个朋友。不过，一回家就看到父母他们的眼神，还有哥哥挪揄的表情。在除夕的晚上他和我一起看着春晚在我的房间里，他坐在我的被窝里，我们的脚贴着脚，手牵着手。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然后我们就熄灯了。盖着棉被纯睡觉。他比我先回学校，我当然知道他是有事情。而且只会越来越多。我没有劝他，也没有抱怨什么。我们就和一起生活的舍友一样。起码基本上是这样的，因为大概是因为我只是欣赏他，所以我可以包容他。

    新的一年一旦送来了新一年的通知书，那么这一切都会在加速中度过。我依然过着我的咸鱼生活，而他已经慢慢地走上了社会的毒打。可是似乎一切都在发生一些转变，他开始会拉着我一起去参与校园中的一些活动，我们会以一种捆绑的姿态出现在一起。他似乎更依赖和我在一起的感觉。

    我还是人间老咸鱼，我就装作没什么感觉的样子。他是会送我礼物，同时也表示了自己不想再收到上次那样的名画社交礼物了。这可真是让我感到头秃。我老感觉那个温柔的男朋友变得有点作精了。我脚敲在男朋友腿上他在写什么策划，我在打游戏，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你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作。”我嚼着口香糖口齿不清。

    “和以前差不多，最近忙着炒股。可能脾气有点暴躁吧。”他想了想给我叫了杯奶茶，“徐小包薄荷奶绿加金钻？”男朋友虽然是询问的语气，我一听就知道已经点了。“没有冰的，冬天少喝冰的。”男朋友点完就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搞他的东西。我这时候刚好死了，凑上去，亲了一口。“不作，还是我的宝贝。”

    “啧啧啧。”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翻了个白眼。我心里默默收回了我的话，我的男朋友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真是西子捧心。这些变化，他和我都心知肚明，我也没有说什么。或许是对于自我人设的一种调整吧。直到又一年的新年，男朋友说不和我回去过年了，他找到父母了。我才恍然醒悟过来，怎么还没有分手。

    我想着大过年问这个事情也不吉利。过了很久，我都忘记这个事情了。直到男朋友有一天在我生日的时候，和我上了床。我才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我看着脚敲在我腿上，还在喘气的他，整个人都湿淋淋的。“你怎么这么看我。”男朋友搂着我的脖子，“怎么？后悔了？”

    我打了个哈欠，“洗洗睡吧。”男朋友搂着我的腰，“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难得看到男朋友撒娇，我点了点头。男朋友一边玩着我的耳朵，一边说，“自从开始管公司了之后，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想搞我。明天来找我。”我打了个哈欠，他翻了个白眼。我知道现在他和以前的他有了一些区别，或者说很明显的区别。但是，这或许并不重要，因为他依然会和我一起去吃冰激凌。至于其他的，在那一年的圣诞节，我们结婚了，因为他受不了天天有人勾引他了。不过，我还是别人眼中的咸鱼，现在只不过晋级成吃软饭的了。

    虽然男朋友天天和我念叨，他才是吃软饭的那个。我知道，他还是很喜欢钱，他还是很贪婪，他将他的贪婪毫无保留地面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