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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事后 (第2/2页)
这时薛戎总算有力气起身,见梅临雪有一件外衫掉在床下,便俯身捡起,递给他。 梅临雪赤裸着上身,发现薛戎靠得和自己越来越近,忙羞愤地一把夺过外衫,蒙在被子里穿好了,才重新露出身体。末了,还恨恨地瞪薛戎一眼,十足一副失了清白的小媳妇模样。 薛戎又起了调戏他的心思,便冲他露出轻佻的笑容,颊边的酒窝也浮现出来:“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又同床共枕了一夜。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尊的人了,本尊愿对你负责。” “你不要信口胡说!”梅临雪怒道,“就算我昨夜中了香髦丹的毒,也断然不会与你亲近。想必,我是将你错认成了沐沐,才会对你……” 薛戎听了此话,心中不禁警铃大作:“又是那个沐沐?难不成,他还曾盗用本尊的身子,同你共赴巫山?” 梅临雪出声反驳:“你不许凭空污他清白!我对沐沐尊重爱护,必然要在将来正式结为道侣之后,才会与他双修。” 薛戎听他再三向那个夺舍的贼人表明心迹,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腾地燃了起来。 两人拌了几句嘴,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薛戎从梅临雪那里出来,回到暂住的别院中,清芝立刻迎了上来:“尊上,您回来了。” 薛戎见她脸上覆着面纱,又在院中用艾草熏了烟,不解道:“你这是在忙活什么?” “尊上莫非还没有听说?距此地不过百里的奚陵县中,正流行一种可怕的怪病,不少人家都染了病。虽说这梅府守卫森严,外人轻易进不来,但还是小心些为妙。” 言罢,又端上一只黄铜水盆,里头盛了大半盆清液,闻着酒香扑鼻。 清芝说:“请尊上用雄黄酒洗洗手吧,权当是灭菌了。” 薛戎依言在盆中洗了手,又用清芝递上来的布巾将手擦干,奇道:“何谓灭菌?” 清芝一怔,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个旁人听不懂的词,解释道:“就是杀杀病气的意思。” 两人进了房内,清芝见院落四周无人,回身将门窗都关好,从怀中掏出一物:“尊上,这原是您的东西,之前我替您好生收捡着,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她手中是一只剔透的白玉指环,上头镶了暗蓝色的青金石,煞是精巧好看。 薛戎见了,面上一喜:“本尊还以为此物已经丢了,没想到竟在你这里。有劳你保管了。” 清芝将白玉戒奉上:“尊上折煞奴婢了。” 这白玉戒是薛戎的贴身之物,也是一件专作储物之用的法器。 传言,戒中装满了薛戎劫掠来的赃物,从金银财宝、灵石草药再到功法秘籍,应有尽有,取之不竭。谁要是夺得了薛戎的白玉戒,便是踏上了得道飞升的坦途。 因而,哪怕不为名门正派的赏金,只为这引人垂涎的白玉戒,就有不少修士想取薛戎项上人头。 从清芝手中接过白玉戒后,薛戎又说:“清芝,本尊瞧着你好像变了不少。” 清芝多年陪伴在他身边,薛戎对她的脾性也算是熟知。 虽然从年少起,清芝就是沉稳寡言的性子,但从前多少还会流露些小姑娘的情态。自从他的神识沉眠多年,又再度苏醒后,就觉得清芝行事越发冷厉老练,整天板着一张脸,几乎不见她有面色和缓的时候。 清芝站在他身前,垂眸望着地面,向他俯首道:“尊上,人都是会变的。” “这话说得倒是很对。”薛戎将白玉戒抛到空中,又用手接住,如此把玩了半晌,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悠悠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若是阿雪有一天能变得喜欢我,那才是老天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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