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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叶府 (第2/2页)
领着二人穿过回廊,走入叶府内宅。 几株修竹掩映间,有一道月洞门,隐约可见其后雅致的院落,他们还未走近,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名妇人的厉声责骂。 那妇人声音高亢,中气十足,连树上的飞鸟都被惊走了,人若是离得近些,也会被那咆哮声震得脑瓜子疼。 而她骂人的话更是堪称精绝,先将被骂那人的祖宗十八代依次数落了个遍,把他们全部贬为饭囊、酒桶、肉袋,再总结道:“都是因为有这些废物祖宗,才生出了你这么个恩将仇报、恬不知耻、畜生不如的孬种!” 简直令人咂舌。 薛戎藏身在月洞门后,朝院落内瞥了一眼,见到一名中年男子裸着上身,膝盖跪在搓衣板上,脑袋上还顶着一支蜡烛。 也许是跪得有些久了,他气力不济,身子晃了几下,头上的蜡烛便摇摇欲坠。 见状,站在他面前的妇人竟从腰后抽出一柄长鞭来,狠狠往地上一挞,发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声炸响:“跪好!要是蜡烛掉下来了,可有你受的!” 再一细看,薛戎发现那中年男子的下巴上生着一颗黑色的肉痣,痣上还有几根毛发。他佝偻着身子,眼神躲闪,神态窝囊,正如玉屏所说,透着一股淫邪猥琐的味道。想来,这就是轻薄徐云珊的那个淫贼叶大元了。 小丫鬟压低了声音说:“二位公子,我可没骗你们吧,姑爷确实在忙,夫人正对他动用家法呢。” 梅临雪目睹了这番景象,道:“这夫妻二人的关系,着实……罕见。” 小丫鬟撇撇嘴:“罕见什么呀?三不五时的便要这么闹上一回,我们都看习惯了。” 薛戎依言将那盒香粉赠给小丫鬟,又问:“那这位叶姑爷,为何会受家法呢?” 小丫鬟得了香粉,一时心花怒放,也忘了管事嬷嬷嘱咐过的话了:“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叶府这位姑爷啊,是倒插门进来的,还随了夫人的姓氏。而夫人呢,是县中有名的富户,从前为自己挑选郎君时,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听话、老实的。我听府里那些婶婶姑姑说,姑爷年轻时,倒还算长得俊,下巴上也没有那颗恶心人的大痦子。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张惯会说花言巧语的嘴,承诺这一辈子都会对夫人忠心不二,才骗得夫人嫁与了他。” 她每日在府中做事,听闻了许多密辛,又不能对外人诉说一二,早就憋得难受了。 眼下终于寻到一个大嚼舌根的机会,她便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刚成亲那几年,姑爷还要装装样子,扮成一个贤良的夫婿。可年岁一长,他的本性慢慢暴露出来,夫人才发现,这人根本是色鬼托生的!一天不拈花惹草,他就心痒难耐,整天不是去青楼会那些烟花女子,就是和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牵扯不清。每次让夫人逮住,夫人都会用家法伺候,但姑爷还是屡教不改。” “唉,这就是男人啊!”小丫鬟说得兴起,末了还长叹一声,一时忘了控制音量。 院内的叶夫人听见有人声,毫不犹豫地扬起一鞭,抽起地上一块碎石,往门外打去:“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那碎石携着力道,嗖地一下朝薛戎面中飞来,若是被击中了,怕是鼻梁骨都要被砸断。 薛戎正欲侧身闪躲,忽见眼前掠过一道白光,原来是梅临雪挥出冰绡,在他面前一舞,将那石块挡了回去。 薛戎向他一笑,颊上的酒窝深深印了出来:“阿雪,多谢。” “不必谢我。”梅临雪并不看他,兀自将冰绡收回袖中,“我只不过是为了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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