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太绝对了,”杜含章说,“但绝大多数可以确定的说,都是编的。”
陆辰有次查抄过一个热爱收藏笔记的犯人,家里那一排排的,书本不重数量惊人,都是古代编者们的心血和成果,他闻言咂舌道:“那可不少啊,那会儿也没有互联网,古代人都是怎么编出来的?”
杜含章眼见着跑了题,连忙给拉了回来:“有市场自然就有人编了,这个你要是感兴趣,空了可以去看一下古代的出版机制,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这个改石成鬼说法的真实性,同样有待考证,因为古代的这些经书,也并不是什么认证世界的权威。”
“还是拿‘魔’这个概念来说,佛和道的分类就不一样,魔在佛教里指魔罗,到了本土的道教这边,指的又是天地人魔。再说同道当中,、、这些经书里对魔的分类和描述也不一样,我们到底改以哪一个说法为准?或者它们全都不准?”
何拾表示难以理解:“为什么要以这些子虚乌有的说法为准?你们防异办没有魔族的档案吗?”
档案室里的东西只有杜含章整个翻过,大家又来看他,杜含章见状,只好继续挑大梁:“有这么个卷宗,但里头的内容说实话,还不如野史里遗留下来的资料多。”
“当中对于荼疆魔族的行相描述,是巧变万端、可聚可散,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如果魔族有心隐藏,肉眼也看不出来。然后魔族消失了这么多年,我们对他们的了解,成了约等于没有。”
“怎么搞的?”何拾费解又好笑,“你们不是很爱记录的吗?这个史那个史,还有那么健全的考古系统,这都不够你们挖掘吗?”
杜含章摇了下头:“不够,我们是有史书,有考古,但我们失传的东西更多。”
战乱、死亡、人为抹杀以及时间,都是历史的黑板擦。
余亦勤深有同感,传承和延续有多难,他这还活着呢,经历都能“失传”,那些消亡的事物湮灭得只会更快。
“这个倒是。”何拾不知道在感慨什么,“时间是一切事物的敌人嘛。”
杜含章笑道:“别敌人了,你们幽都是不是有魔族的记载?有的话借我们看看。”
何拾大方地说:“我倒是没收集过这个,我回去看看,有的话刻个副本给你们,不过事先说好,一千年以前的信息,你们也别报太大的期望,哪个族不是与时俱进的呢?比如魔族这个魔元控制,我个人就是第一次见,啧,处理不好得出大问题。”
“是啊。”沙安道,“所以这事得重视起来,何副局,你有通知妖联所那边吗?”
何拾苦笑:“通知了。”
但杨午没来,估计在家喂奶吧。
沙安也清楚妖联所散漫的作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又让杜含章继续说,杜含章表示自己说完了,沙安和何拾全局意识重,很快起身出去了。
他们出门之后,余亦勤听见他们商讨起了研究魔族探测仪的可能性,这个内容他感兴趣,正在凝神听,陆辰等人却挪着椅子凑了过来。
杜含章问他:“骨妖醒了吗?”
陆辰点头:“醒了。”
余亦勤的听力被搅乱,也懒得费神再听,打算回头直接问何拾。
这时,在他右手边坐的一个年轻人正在看一个视频,画面里都是木门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