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我想要咬开他脖颈上跳动的经脉,想要尝一口他的血,是否会炽热到令我被烧成一团灰烬?我想要亲吻他的唇,亲吻他的手,想要看他露出柔媚神态,想要听他喘息,想要看他脸红,想要看他赤/裸,想要看他……爱我。想要那浓烈的、疯狂的爱。想要他也咬我,也吮吸我的血液,也亲吻我。想要他属于我,关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想要他的世界只有我。不能离开我,不能抛弃我。想要他的眼里只有我,他看一眼别人,我就挖掉那人的眼睛,他与别人说话,我就剪掉那人的舌头,他朝别人微笑,我就毁掉那人的脸……”
燕厉挣扎。
他说:“不。”
不。不要。他不能这么做。
但这声音太微弱了,抵抗不了那汹汹浪潮。
燕厉睁开了眼,他头发滴汗,双眼湿/漉漉,他喊:“哥。”
岑云阔疑惑地“嗯”了一声。
燕厉嗓音沙哑:“哥,过来。”
岑云阔无知无觉地走过去。
瞬间,燕厉小狼一样扑过来,把岑云阔压在身下,微微侧过头,唇贴着岑云阔的脖子,那里动脉在跳动,听在燕厉耳中有如暴雨夜雷。他用唇摩挲那一小片肌肤,他察觉到岑云阔在出汗,燕厉张开嘴,牙齿抵上去,狠咬了一口。
“小燕!”
岑云阔倒吸一口凉气。
血腥的铁锈味。
燕厉忽然惊醒,他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一个个“不”字冒出来。
他不能,不可以。岑云阔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岑云阔心惊肉跳,好在燕厉这一口咬得不深,虽然流了血,但未伤及他的性命。
他抬手摸了摸,心里困惑,燕厉这架势,是想让他死吗?
“哥……”燕厉眸色暗了暗,“你先出去,带着扑通出去……”
他能咬岑云阔一口,等会儿控制不住自己,把扑通杀了也说不定呢。
燕厉真不想相信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残忍又卑劣的货色。
他把脸埋在双手间,听到岑云阔抱着扑通出去,关上门。他站起来,抽出星透木,大吼一声,劈断了房中的木桌。
他不同意。
他拒绝。
他绝不顺从心音。
屋外。
陆饮虹本在偷听,岑云阔开门开得让他猝不及防,差点一跟头栽进燕厉房里。他连忙调整姿态,装出一副乖巧样子,问道:“二哥怎么了?”
“修炼的事。不要进去打扰他。”
陆饮虹点头:“嗯嗯。”
屋里的情形,光听也能听个七七八八了,燕厉此时大约在对抗心音,陆饮虹心中有些同情,但在岑云阔的注视下也不敢表现太多,直接回房了。
他绘声绘色地和张锦帆讲了讲自己听到的,突然问道:“你当年刚入门时,听到的心音是什么?”
很少有人会问别人的心音。
这比隐私更隐私。
张锦帆愣了一下,皱着眉想了想,而后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