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今夜的戚然明莫名的可爱,他笑着摇摇头,灭了灯,睡了。
翌日清晨,姜羽和刘寿联袂进宫面见晋侯姬孟明,戚然明和公孙克都作为姜羽的随从跟着姜羽一起去。
昨夜姜羽遇刺的消息,在天一亮时,就早已在晋国王公贵族之间传开了,一时间曲沃暗潮涌动。在堂堂晋国国都,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而刺客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各方猜测纷纭,没有个头绪。
能避开曲沃的禁卫,了解驿馆的布局,知道姜羽的房间,这对幕后主使者的身份限制很大,绝不是外人可以做到的。可若说是晋国内部的人做的,又说不通了。
毕竟,姜羽在曲沃被刺杀,对晋国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论凶手是不是晋国人,燕晋的关系都会再度恶化。
清晨起来时,昨夜的雨已停了,地面湿漉漉的,空气中也弥漫着清凉柔软的水汽,氤氲在郁郁如云的柳叶间,随着晨间的风拂到人脸上,风间夹杂着桃花梨花淡雅的清香。这一切都与燕国凛冽的北风并不相同,难怪北狄都想入主中原。
进宫时,由于昨夜睢阳君受了惊,还受了伤,所以姬孟明特许姜羽可以乘马车进去,不必下车。
刘寿同姜羽一起坐在马车里,戚然明等跟在马车左右。
“睢阳君,我看你气色不大好,伤势可要紧?”刘寿关切地问。姜羽脸色比起昨天白天,确实要苍白一些,眼下还有青黑之色,想来昨晚后半夜也没睡好。
姜羽苦笑着摇摇头,叹道:“昨夜刺客来时,我睡得正熟,若非我命大,真要被他们一刀斩了去。饶是护卫来得及时,到底是挨了两刀,不过未免殿前失仪,伤俱已上了药,包扎过了。幸得晋侯殿下仁爱,否则带着伤,姜某真不知能不能走到殿前去。”
昨夜院内黑漆漆的,刘寿也看不清姜羽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此时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姜羽又道:“昨夜多亏有刘大人相助,否则姜某恐怕凶多吉少了。”
刘寿道:“我一向觉浅,夜里一点动静便会被吵醒。昨夜听到睢阳君院内有打斗声,立刻叫了几名近卫赶来,幸好赶上了,没让贼人得逞。”
说实话,昨晚其他那些小国使臣都没动静,就刘寿来了,这或许与小国国力弱,不敢掺和大国间的斗争有关但刘寿来得蹊跷,并不能完全洗清嫌疑。
到了殿上,姬孟明免了姜羽的跪礼,还赐了座。
“寡人今晨起来,听闻昨夜有贼人行刺睢阳君,吓得寡人早朝都心不在焉。此刻见睢阳君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才算安了心,否则寡人真不知要如何向燕侯他老人家交代了。”
姬孟明今日穿了件紫檀色的朝服,更衬得他肤色白皙,俊美的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
除了姬孟明,赵狄和石襄也都在。
姜羽抬袖掩唇,轻咳了两声,低声道:“承蒙殿下挂念,羽幸而保全了性命,只是若再发生这样的事,就不知羽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刘寿是昨晚刺杀的第一目击者,亲眼看见了那些刺客穷凶极恶的模样,跟着愤慨道:“殿下,昨夜臣赶过去时,睢阳君已是衣衫染血,若不是有他两名护卫拼死相护,臣就是赶过去也晚了!殿下若不严惩行凶者,日后您威名何在?!”
姬孟明扫了一眼姜羽身后的两名护卫,视线在戚然明身上停留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赞道:“你们衷心护主,睢阳君有你二人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