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相信我。”他又如此服软地哄盛星。
盛星受不住这些,他甚至无法相信江菱月有这幅温和讨好的面孔,于是眨了眨眼,答:“没有,真的。”
若即又若离,甚至,人的心像悬在崖边上,江菱月有些猜不透他,可却仍旧不受控地陷入禁地了,说:“还有三天……”
“要去那儿住了么?”盛星问。
“这不知道,可工作起来,就没在晓昏班儿那样自由,我不知道几天能见你一回。”他边说着,急切撩拨盛星额前的发,然后,燥热的呼吸贴近,将把人烫晕了。
外头是不知谁家的狗叫,忽然响起来,夜撕开微小的创口。
“咱们还没……那样。”眼睛凑得极近,盛星面目染上轻薄的红,他薄眼皮掀起来。
深黑的、湿润的瞳仁,里头是千万种羞怯,又是勇气,盛星抱紧了江菱月,就那样,柔和与温煦地触摸他的脊背,然后,指腹在衣料上打着滑。
手心里头,是潮湿的沼泽,因此,额边是,眼窝里也是……盛星埋下脸,发出一声呜咽似的叹息。
接着,就是忽然的、无休止的纠缠,像是风拨开雨季里的密林,有潮热的气撒在脸上,是越来越深入绝境的梦幻感受,是几分矜持加几十分狂妄,人将什么都忘却了,那些心酸的、苦楚的、疼痛的,都销声匿迹,只余在耳边细微回响的呼吸声。
盛星像是再回到了那个梦里,热雾盘旋在窗外,巨大的树叶茂密,在风里轻轻晃动,同样飘摇的是蜘蛛网们,是蚊帐上头淡蓝色的小穗儿,是悬在江菱月额边的汗。
“戏子们和当官儿的那样,或者是商人,将军……心里头是不痛快的,可身上是痛快的,被人抬举着更痛快——”
“你有没有过谁?”江菱月就这样半趴在床上,揽着盛星的脑袋,他颤抖着问话,脸颊,往盛星嘴边蹭,倒是有些疯了,没来由地粗喘起来。
盛星不回答。
“折枝是不是……”江菱月这才直起身瞧他,眼前头朦胧着,轻飘飘地问。
盛星那下巴,矜持着点了一点,这才张开,说:“卢小舟捧的他。”
此时说起这个,盛星忽然就那样眯着眼,似乎在吟唱凄美的曲子,他再次张嘴了,说:“权贵和我们,才是各取所需,就像有那样一条规矩,明了了我得去找个宠幸我的人,享福,有地位,有人撑腰,可世界那么大呀,我看见了你。”
不知怎的,江菱月总要探求出最实际的情况来,他还在问:“就没一个是真心的么?都是凑合?”
“有,折枝是的,可人家有太太,也有姨太太,所以不了了之了,一起玩儿倒还行,还要什么名分呢……男的厉害吧,男的能当皇帝,能当家长,可就是不能嫁,多奇怪。”他一张白净泛红的脸上是狐疑,此刻,伸手攥着了江菱月衣领上的扣子,然后,垂着睫毛慢慢儿地说话。
江菱月怀揣着那么多真挚而热烈的情,他忽然,就顾不得什么了,头往下垂,像是要以一种强硬姿态赴战,亦或是抛却生命然后沉醉。
盛星手纠缠丝绸的床单,那上头织花是粉绿的植被,细碎又繁茂,衬得指尖雪白。
“不论你有没有过,你都是鲜乳璞玉,你都让我……”江菱月这样肉麻地说着,结果后半句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吞没掉了,砸在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