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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阴鸷 (第2/3页)
外,对城外的防御,我想要在津乡之外,再在城东选择高处构筑一块营地,这样一来,城外便有两处据点,正好与我江陵形成掎角之势,两地既可以发挥警戒的作用,使敌人不易包围;又可以实施机动兵力,无论徐州军从任何方向接近城池,都能给以包围和反击。」 「城外置两处据点?」 黄晔寻思片刻,再次拍掌道:「妙哉妙哉,墨子有云:‘诸外道可要塞以难寇;其甚害者为筑三亭,亭三隅,织女之,令能相救。,所谓‘织女之,,就是说亭为三隅,形如织女三星之隅列,太守此举,可谓深合守御之道也。」 「只不过这样一来,四千人岂非又要再度分兵,不知太守打算如何分配兵力?」 郭永笑了笑,扬臂伸掌,展开五指示于黄晔:「黄公觉得如何?」 「五百?」 江陵城内如今总数不过四千,自然不可能是五千了,黄晔愕然问道:「若敌猛攻之,怕是难以久持。」 「无妨,可多置投石机、床弩等物,以及在营外遍挖陷阱,多洒铁蒺藜,多置拒马。人力不足,用外物弥补之就行了。」 「老夫明白太守的意思了。」 黄晔点了点头:「太守其实根本不是想用城外的据点杀敌,而只是想用这两处来牵制徐州军!令贼人如芒在背,无法放开手脚、集中精力攻我江陵?」 「哈哈,黄公不愧是将侯嫡裔。」郭永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大敌当前,数次分兵本非良策,然则关将军豪言在耳,来日之战,重点原为破敌,既是如此,咱们只要能把敌人引至城下,形成牵制便足矣,黄公以为如何?」 「全凭太守决断。」 黄晔思忖片刻,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便欣然颔首,顺便还拍了一记马屁:「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今观太守布阵,实在深得其妙!」 他是长吏,又是世家的代表,既然表态同意,郭永再无顾虑,当即一声令下,趁着徐州军如今不在近前,黄忠部又未抵至之时,连忙让江陵县尉去城东选好驻营地点,待选定地点,又请得黄晔出面,牵头各大士族,发动了大批的百姓民夫,夜以继日,加急修筑。 ...... 江陵城外,虎渡河岸、徐州军大营。 已过了十多日了,吴牛依旧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脸上不时露出痛楚难当的神色,与关羽一战,他不仅失了一条臂膀,身上还至少有七八处的创伤,其中一条正在左胁,再近一点便是心脏部位,当真是险之又险。 毕竟即便五阶的黄巾力士,也终究没有脱离凡人的层次,依旧还是血肉之躯,若是心肺被刺,也是绝无幸理。 即便已不是第一次检视了,可每次看到对方这般惨状,王政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 毕竟吴牛并非一般的属下,这莽汉可是从最初的揭竿而起便跟随他的,可谓是亲信中的亲信,嫡系中的嫡系啊! 坐在榻沿定睛打量了许久,王政方才缓缓起身,扭头问道:「这都过了多久了,吴牛为何还是不醒?」 他的脸容静若平湖,语调更是出奇的冷静,丝毫不现喜怒,但是一旁的医官却觉得整条脊骨都凉浸浸的,勉强颤抖着声音道:「是小人无能,还望州牧恕罪。」 王政闻言瞥了医官一眼,淡淡地道:「本将没有怪责你的意思,只是问他为何至今不醒。」 「禀州牧。」 医官的身子躬的愈发低了:「吴校尉伤势十分严重,换在旁人身上,说是致命也不为过,也亏得他体魄过人,方能支撑至今,但毕竟失血过多,精气亏损,昏迷不醒也...也是循合医理之事。」 这的确是实话,但是王政却是不置可否,而医官此时躬身低首,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只得闭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堂内突然响起一阵步伐声,意识到王政正在踱步走向自己,医官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王政疾步走到医官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医官好一会儿,突然拍了拍医官的肩膀,温言说道:「先生不要心有顾忌,只需尽力便可,若是吴牛当真不能苏醒,也是命数有定,并非你的责任。」 「毕竟再是高明的医生,也只能医病,不能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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