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都夜雾(31) (第2/2页)

    老人已经寂然往生了。

    在过来，有庭院，是假山水的造景，有庭院，流水，还有鱼，柱子皆写上声闻的四諦，三法印，阿罗汉的修法，很多僧人喜孜孜的徘徊其中。

    又回来观看死者，只见地上长了肥大蛆，老伯就拿起扫把来扫。

    [不用扫！不用扫！]

    有一个中年僧人叫着。是个黧黑面孔的庄严的僧人，高大而瘦。快速的离开。

    老伯继续扫着。

    突然在尸体的上面出现幻影。就是翻面的头骨已及胸股，尤其是胸骨一根根的燻黑了，没有一块血肉，变黑了，像是中毒而死的人！蠢动着，向上提升，这时候，又有幻影出现，是穿白袍的阴灵，他扑过来压住黑胸骨，这样互咬着。停了一下，有互侵互咬。勾斗起来。

    虽不可怕，也觉诡异，死亡本来就是空而步空的衣见是。人是死了，尸骨还在腐化中，作某一种程度的活。人是死了，神灵不死，等待转换。人是死了，还有馀灵守着尸骨。

    而这个现象，老伯解释为：反扑的幽灵是死者的法力量，它反扑不安的尸骨。是法。

    而胸骨里的馀灵是代表器物的力量。它想高举。是器。

    就是法与器之间的作用。器要展现生顺流的馀力，法要安抚器的不乖。这是死人未死尽的现象。安息得过程。应该还会蠢动一阵子。但不应解释为復活？

    中年法师不见了。

    老伯慢慢走出山塚。

    只见日月光法师站在阴鬱的树林下微笑着，好像在送客，而这个客，不是老伯。从老伯的脚肚，前面黑鸦鸦的，看不见什么？

    他就在这里醒来。

    修行的境界各人不同，境界来了。表现也不同！

    法器之间应该由自性来圆成。如今主人走了，神识走了。脱离肉体。留下的馀灵法力还在运作。法器之间有了新局面。用这个来解释舍利子就知道，为什么舍利子会照常放大，生小舍利？

    神走了，神蹟还在。念力未消。这表示断灭空是不正确的！器物之间还是在活动。这就是胸骨以及阴灵活动的原因。而白色的蛆。终会自己死灭。扫与不扫都可以。

    世人喜爱法具妙，自不懂自性的灵动？非法句而扬自性！所以离开法句才能得道，自由与自性。

    这样的了悟，身体很快就恢復了，并不用吃药？

    十点多，他们起来吃西式早餐，在阳台的看台上。

    并且要去沙滩走一走。今天是出游的第二天，9月26日星期五。

    他们手牵手，不多想，沉浸在沙滩的冷软之中，那是一种生命净洁的感觉。不二，无可取代！

    白素虽然怯生？但是很快就可以进入新的情境，在冒险中，毛孔全新的抒放，享受海风的吹袭，哇哇叫着，踩着衝上来的波浪之馀威。然后，勘，看退水之美。

    [我虽然生长在海边？但从来也没有享受这种，佳人在水一方的诗之灵美！]白素郑重的宣布。

    老伯却淡定的说：[这个经验是很平常的！]

    [讨厌！]

    苏亦仙并没有跳出来说话？两人独享一沙滩的寂静以及美好。

    老伯不忍心的说：[我不认识你之前？你是怎样在过日子的？]

    白素翘着嘴：[不是说过了吗？上课，下课，看长片，9点以前睡觉，像尼姑一样！]

    [尼姑不好吗？清净庄严受人尊重！]老伯说。

    [是很好！想不到遇见你？本来以为你是我生命的明灯？照亮黑暗！哪知一隻野狼闯进小鹿的心里？失身，失心，变成小三，不归路！]

    [阿不然就回到从前？]老伯叫着。

    [潦了下去了！回不去了！]白素笑着说。

    然后肩靠肩向他撒娇。

    [笨蛋！]

    巫山云雨难为水。

    隔了一阵子白素又幽怨的说：[我后悔把持不住，被你淫乱！]

    [我们是交易，你付了钱了？有没有？]老伯说。

    这是事实。

    [当然第一次是交易！有付钱！以后就不是，没付钱！是不是！]白素说。

    [不是！]

    [我没有付钱！没有付钱，你还教我投资一间公寓。黑黑！就不是交易了！]白素得意的说。

    老伯说：[以后，我们还是各付各的！]

    白素抓住他的手臂靠得很紧！

    [我今天要买春！]

    老伯挣扎着：[一开始我们是交易！]

    [对！]又说：[不然我能放你甘休吗？]

    老伯哑口无言。

    [后来就不是！搞不清楚了？]白素笑得很天真。

    [是你没付钱！]

    [你就不能付一次？]

    他们又开始谈政治，谈了一阵子。谈起政治两个人的精神又来了。(2014.1.19完工)(下接：十月凉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