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连忙点头:“婶婶,我晓得了。”
几个萝卜头都点头答应,方冬弦心中却更加不自在。
婶婶忽然这么温柔细心起来,让她感觉有些肉麻,无从适应。
还有,哪有做姐姐的,让几个弟弟妹妹让着的道理?
吃完了早饭,方冬弦就有些逃跑般的告辞回了家。
婶婶温柔起来,真是有些吓人……
之后的几天,姐弟两人磨磨蹭蹭的收拾,几天后院子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说来,锦辰现在确实老实不少,也不爱出门玩了。
方冬弦知道,他虽然年纪小,不懂离别,但家里少了个亲人,又怎么能不悲伤呢?
方父去世许多天了,他们虽然心情仍旧沉浸在丧父的悲伤中,但日子却是已经平静下来。
头七已经过了好几天,方冬弦跟私塾消了假,又回去教书。
方家并不是富裕人家,甚至生活很拮据,方父特别是在方父生病卧床以后。
为了能有进项,方冬弦就在父亲任职的私塾教书,索性她的知识是被张老先生认可的。
张老先生便是私塾的创办者,也是方父的恩师,方父生病后他也知道方家艰难,所以就同意了方冬弦来私塾任职,教的是方父之前的学生。
方冬弦成了私塾唯一的女先生,也是张老先生因对方家的恻隐之心而格外通融。
张老先生是前朝名儒,先前也是在朝廷做官,朝廷没落后他就回乡开了个私塾传教授业。
私塾不算大,是个三进的院子,来上学的是几个县里富人家的子孙,这年岁平常百姓没人愿意花钱读书。
方冬弦刚进了门,刚好看到张老先生和另一个人迎面出门。
两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皆是一连愤慨的模样。
等距离靠近后,她才听清楚。
“顾家这种蛀虫,迟早像前朝一样被推翻!”
“节哀!”张老先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阵叹息。
“兄长,我这提议可不止为了我一人,若是那顾家真在咱康州县稳固了根基,到时指不定把康州搅成一滩浑水,到时候大家日子就都别想好过了!”
“刘老弟放心,道理我是明白的,我会跟上头人走动走动,必定竭力阻止那个一手遮了北平的顾家,朝咱们康州伸手。”
“您说这都是什么世道,那些个低贱商户倒是猖獗起来了。”
“哪算是商户,那原本都是一帮土匪发的家!”
又是‘顾家’。
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顾’字心里就会产生触动,被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沉重感包裹。
可仔细回忆过往十几年的生活,她确定自己没有和‘顾’这个字有过什么特殊纠葛。
方冬弦有意和张老先生打个招呼,见两人仍旧在聊,她便默默地退到一旁,目送了张老先生和那位刘先生出了院子。
没过一会儿张老先生回来,对还候在书房门口的方冬弦说:“你跟我来。”
方冬弦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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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
张老先生绕过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方冬弦,“这是学生们的一点心意,本打算明天让人给你送去,不过你今天既然来了,我就直接交给你。”
方冬弦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