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是没扎过,怎么会痛呢?”察陵湄有怨气,她觉得他给自己那一击的痛肯定比扎针更痛,“你扎在哪里,扎了很多针吗?”
宁澜从容收回手,淡笑,“扎在手上,刚刚你手上,密密麻麻都是针。”
察陵湄圆眼溜了一圈,“哦”了一声便向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宁澜知她意思,顺手拉她起来了。
“宁澜,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儿,你就不必打晕我了。”察陵湄发觉自己声音软软糯糯,才有气无力才问道:“为什么我这么累?”
“因为我没法把拿毒液全部……”宁澜顿了顿,对上她那双澄净的圆眼,夷然一笑,“我是指,那虫子咬了你,我虽施针将毒液逼出,但总还是留了一些,这后遗症便是你要累上几天。”
察陵湄看着对面人眉目间从容而清朗的笑意,身子很软,心也软了下去,脖子一定也不痛了。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一把坐到了他的身旁。
她软软靠在他肩上,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他像是又要伺机挣脱,她却紧紧靠在他侧边。
“宁澜,我很累,你总要借我靠一会儿。”她声音里有些委屈,宁澜想要推开她的左手在空中停住了,硬是收了回去。
察陵湄就是察陵湄,惯会占尽他便宜的。
她竟然吸了吸鼻子,宁澜低头一看,她长睫上竟然挂了泪。他细细在心中盘算,刚刚施针并无差错,事后还为她把了脉,她现在不该有任何疼痛才对,怎会哭?
“小小,怎么了?”他温朗之声不传进她的耳朵还好,这一传进去,她抽抽搭搭,哭得更加伤心了。宁澜竟然有一丝心慌,莫不是,她料到他方才对她做的事,委屈地落泪了?
蓝色车帘被一下子撩开,出现了宗牧冷峻的黑脸——“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个人……这个人他…..”
方才她的哭声,宗牧自是听到了。宗牧浓眉紧蹙,却是未再说下去。他看到察陵湄醒了,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可他一联想到上一次他撩开窗帘二人的样子,再将如今察陵湄这小鸟依人的样子相结合,自然而然将她想成了一个女子向“轻薄”于她的男子死活讨个说法的场景。
宗牧素来知道察陵湄心悦宁澜,如今更是要抓紧了机会的。
“没事,宗牧。”这话说的极轻,她靠在宁澜身上,这四个字像是先穿过了宁澜的身体再传到宗牧耳中,她本就虚弱,现下声音又轻了许多。
宁澜看向宗牧那复杂的神色,静静道:“宗牧,我说过了,她会没事。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宗牧的目光落在宁澜淡然平和的脸上,见察陵湄也并没有反驳之意,便放下车帘。过了一会儿,马车便开始晃荡起来,车走了。
车内灌进了几股风,察陵湄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觉得有些冷,径直将将脸埋在了宁澜的大氅里。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干了。
“小小,我这衣服虽不值钱,可到底是件正经衣服,可不是你用来试泪的帕子,”宁澜侧过身,正对上察陵湄还留了些水色的乌黑眸子,“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
察陵湄躲开了他的直视,低下头,喏喏,“我说了,你定要嘲笑我。可是我就是越想越觉得难过,越想越委屈……”
她嘴一撇,眼见着泪就要落下来。
宁澜心中一凛,果然他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