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郝欢妮悄悄走进灶房,把剩下的鸡蛋数了两遍,很是不甘地埋怨道。这一篮子鸡蛋积攒了半个月,一下子就少了一半,她自是肉疼。
“好了,就当是孝顺奶奶了。可别在妈面前说漏嘴了。”郝欢喜小声地提醒道。
郝欢妮没好气地踢了一脚椅子,嘟囔道:“瞒得了初一,瞒得了十五吗。”她有些生气,腮帮子鼓鼓的,“要是奶真病了,那拿多少都是应该的,这次明显就是故意的装的嘛。”
郝欢喜摇摇头,想起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不知道何秋菊以后会不会收敛点,老是装病博取同情,以后要是真病了,两个儿子都不当回事,她会不会后悔的捶胸顿足呢。
早餐的蛋花粥改成了青菜粥,田秀雅起来没看见郝红旗,还没发现端倪,这几天郝红旗时不时地被村长喊过去做事,水灾越来越严重,落在河边的几户人家都被淹了,大家都是乡亲,互相帮忙是应该的,田秀雅当然不会说什么。
娘四个就着一小碟酸豆角喝了粥,田秀雅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吩咐:
“欢喜,你去盛一碗粥,端过去给小贺。”
“妮妮,阿杰,你俩把暑假作业拿来,先写,不会的留着,待会让姐姐教。”
由于连日的暴雨,没法下田间干农活,牲畜和人一起都只能在家发霉,田秀雅有大把时间监督儿子做功课,这让郝欢杰整日愁眉苦脸,整日宛若受刑,田秀雅说完他就嚎叫了一声,一旁的郝欢妮却一愣,“妈,你忘了,我都毕业了,哪还有暑假作业呀。”
郝欢喜这才想起一事,“欢妮,你的分数还没出来吗,再有二十天可就开学了啊。”
“我听说这次是区里一起批卷,成绩统一发布的,可能晚一些吧。”郝欢妮道。
郝欢喜“哦”了一声,想起村里还有几个和妮妮同班的孩子,便道:“那等爸回来,让他去打听消息吧。”
“对对,我待会给你爸说。”发觉自己把女儿毕业考这桩大事给忘了,田秀雅有些心虚。算算日子,八月上旬也该出成绩了。不过这两天水灾这么严重,对外的交通几乎断了,只能等天气好些了,她再去找妮妮的班主任打听了。
郝欢喜盛好粥,往阿杰的卧房走去。
一进门,就见床上男人撑着身子,正准备下床,她一惊,忙奔过去扶起他,有些生气道:“你干嘛,毛叔叔说你还不能乱动的。”
贺瑾安挣脱了她的手,抿了抿嘴,道:“无妨。”
无妨个毛线,只知道逞能!郝欢喜看到男人额头上的一层薄汗,又有些不忍,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那我扶你吧。”
她心里终究是愧疚的。
其实男人有一条腿本就受了伤,那天她和阿杰把她背回来,山路十八弯的,因为贺瑾安身高高出两姐弟许多,导致两条腿一直在地上拖着,伤口化脓了,幸好及时送到毛医生那消炎,没落下什么后遗症,可现在脚指头还肿的像个馒头似的,郝欢喜总觉得要不是她没注意到,或许贺瑾安的脚伤早就好了。
贺瑾安顿了顿,轻轻地扒开她的手,俊眉轻挑,“我去上厕所,你也要扶着?”
郝欢喜刚想说那她可以扶她过去嘛,但贺瑾安一手扶着墙壁一拐一拐地掠过她,已经走远了。
看着男人执拗的背影,郝欢喜在背后吐了吐舌,这男人是自尊心做怪呢,还是根本就不喜欢和人接触啊,自从醒来后,简直就是个冰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