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看不见,但银钱悄声与他说了。
茶青方站定,扬起手中的信,嘴角一勾,说道:“皇上来信,沈知意,跪下听。”
沈知意一怔,眉头微皱:“茶大人?”
银钱小声嘀咕道:“皇上来的家书……”
沈知意的拐杖点了点他的脚,及时让他闭上了嘴。
僵持了会儿,沈知意慢慢把拐杖递给银钱,主仆俩跪下。
茶青方绕着他们走了一圈,语气飘着,问道:“怎么,不拿出你的金牌给我看看吗?这就跪下了?”
沈知意没有理会他,而是抬起手,讨要那封信,一字一句道:“臣侍谢皇上记挂,茶大人,信拿来。”
“信给你,你瞧得见吗?”
茶青方把信放在他手中,又迅速扬起。
沈知意额角青筋凸起,又忍了下去。
“吃了这么久的药,可记起什么了?”
“病需久治,让茶大人失望了。”
茶青方再次把信放在他手中,又在他收紧手指时扬起。
“你想知道皇上写的什么吗?”
茶青方拿出信抖开看了眼,眼中妒火跳动着。
他垂下眼看着依然跪着,倔强伸着手要这封信的沈知意,怒火烧起后,突然笑了起来。
茶青方背着手,走到春池旁,松开手,手中的纸飘进了水中。
银钱大叫:“公子,他把皇上的信给扔水里了!”
沈知意心口一痛,呼吸都辣了起来。
“茶青方!你敢!”
“我敢。”茶青方道,“我为何不敢?”
沈知意起身,推着银钱去捞,气道:“你就不怕皇上……”
“谁看见了?”
沈知意一滞。
银钱跳进池中,向那张纸走去,还顾得上大喊一句:“我看见了!我看见你扔了皇上给我家公子写的信!”
茶青方嗤笑起来。
见浑身湿透的银钱捞起水中的纸,他才扬了扬手中的信封:“皇上写的信好端端的在我手里,刚刚起了阵风,刮走了一张无关紧要的纸罢了,与我何干?”
沈知意一愣:“银钱!”
银钱呆呆看着手中的空白纸张,回头低落道:“公子……是无字的。”
沈知意:“茶大人……过往恩怨,等沈某病愈,自会向您赔罪……只是沈某恳求茶大人在国事上,不要如此行事。”
“那就跪下听我念给你。”茶青方慢悠悠说道。
沈知意无法,只好再次跪下,腰板打直,神色倔强。
茶青方叫人送来椅子桌案,坐下后,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悠悠念着,念完之后,沈知意才知上当。
自始至终,那信上都没提到自己。
茶青方幽幽一笑:“念完了,沈帝君可以平身了。”
沈知意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
“茶大人,可有疏漏?”
“哦?有漏掉的吗?”茶青方在沈知意脸前抖了抖信纸,“不然你自己看?看见了,告诉我?”
银钱打了个喷嚏。
“要不让你那小仆来念一念?”
“银钱没读过多少书,茶大人不必为难他。”
茶青方叠好信,离开前,在沈知意耳旁说道:“你要能像狗一样好好舔我的靴子,我能让你在皇上回来前,求个好死。”
“你做梦。”沈知意道,“茶大人,人在做